“我现在不方便……”
简短的话语,尽量做到冷静!冷静!
“艾梅,你怎么哭了?谁的电话?”阿兰推开门,惊讶地叫道。
“没有,一路被风吹了,眼睛有点干涩……”苏娆说。
“你病得这么厉害,多休息休息,不要再干任何事情了。”阿兰心疼得夺过手机,挂断了电话,将手伸过来,示意苏娆将温度计递过来。
听不到昊轩的声音,苏娆心中空落落的难受。
“呀,体温三十九度!”阿兰惊叫了一声,将手中药碗递过去,心有余悸说:“幸而,你遇到了我,不然烧坏了身子,还怎么做蒙娜丽莎第二?”
喝下阿兰配置的药水,苏娆感到身体好了许多,就微微闭阖双眼稍作休息。
半晌,忽然感到空气中的异样,好奇地睁开眼,看到阿兰正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的脸。
“刚才,为什么要说谎?”阿兰神色有点严肃:“是不是被可恨的男人给骗了?告诉我,我给你出气!”
这句话,激起了苏娆许多沉重的思绪,但她努力笑了笑,摇头说:“没有,只是家人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哦,美丽的艾梅居然被家人欺侮,这怎么可以?”阿兰眉头微蹙,似乎下定了决心,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跟你一起回家,可以一边为你治病,一边共同完成我们的举世名画。”
介意?我怎能不介意呢?
你,一个陌生人,我甚至连你的底细都不清楚呢!
似乎看出了苏娆心中所想,阿兰沉思了好久,终于下定了决心,说:“艾梅,你病得很严重,但,请恕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究竟得的是什么病。我想只有随时在身边,才能给你很好的医护,而你不必谢我,只需做我的专职模特就好。”
“既然天色不早,而且我的病情已经有了稳固,我想该是离别的时候了。”苏娆从床上坐了起来,对阿兰微笑着说:“我愿意成为你的朋友,以后,有缘,自然还会见面。”
阿兰脸色有些不悦,但还是不情愿地站了起来。
停车场里一切照旧,但不知为什么,苏娆总觉得这里有一股熟悉的气息,茫然四顾,有团黑影在月光下渐渐退缩。
兰博基尼开到半路,忽然莫名其妙地熄了火,阿兰嘟哝着下车去检查。
忽然,有一辆银灰色的越野车,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飓风般朝兰博基尼冲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越野车在兰博基尼旁边停下,“嗖”地跃下一名黑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拉开车门,将惊愕中无力挣扎的苏娆横抱在了怀里。
“住手!”阿兰边大声喝止边冲上来,却不料那股黑色飓风竟然如鬼魅般迅速消失了。
“撞到鬼了!”阿兰怔了半晌,才想起来打电话报警。
“明天,就是你和雷昶新婚大喜的日子,我这个做弟弟的,心里怎么会不高兴?又怎能不为你们祝福?”
他的口中含着淡淡的酒气,总使苏娆心中产生一种幻想:即使行为不羁,雷昊轩也从来只是一个优雅的绅士,他今夜如此放浪,想必是被黛安妮那个小贱人给灌醉了!
明日就是我和雷昶的大婚之日?
哦,雷昊轩今夜如此,却原来是因为这个!
若是不喜欢,自然不会痛苦;他如此,自然是在意……
熟悉的乐曲,突然不合时宜地响起。
生命中
不断地有人离开或进入
于是,看见的,看不见了
记住的,遗忘了
然而
看不见的
是不是就等于不存在
记住的
是不是永远不会消失
……”
这首浪漫悦耳的钢琴曲,激起了苏娆对往事的回忆,不由得怔了一怔,眼角有湿湿的东西滑过……
“昊轩,那个美丽的小妞失踪了,我想报案,却不知她叫什么,家住哪里,你知道吗?”电话中,传来阿兰焦急的声音。
“你问苏娆吗?放心,她已经被人接走了。说不定,现在正在跟老公亲热呢。”雷昊轩一边挂断电话,一边猛地一踩油门。
一言不发,凌乱的碎发遮挡在额前,变幻莫测的烟圈,遮掩着他脸上的表情,窗外摩天大楼上闪烁的霓虹灯在他身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苏娆忽然有点心疼,但感到有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和距离,横亘在二人面前,只觉得沧海桑田,已是咫尺天涯。
“咚”的一声,惊得苏娆心中一跳,循声望去。
雷昊轩重重拍着方向盘,紧咬嘴唇,却是没有说一句话。
似是发觉了身边的异样,雷昊轩缓缓回身。
忽然,车子像是失去了控制一样,一头朝路边花坛直飞了过去,“咚”的一声撞到了广告牌上,来了个侧翻,后面的油箱发出了令人心悸的碎裂声。
浓烟,瞬间弥漫了深蓝的夜幕。
暗夜,刺骨的河水,苏娆一个人在奔跑,看不到底的黑暗。
“小姐!小姐……”急切的呼唤声在耳畔响起。
苏娆缓缓睁开眼,发觉自己躺在卧室床上,柳妈正一脸焦急侧立在一旁。
看到她苏醒过来,柳妈眼中射出惊喜的目光。
“小姐,你怎么到九华庙那么久?太太和先生都很着急。”柳妈问。
苏娆一愣:庙?我何时信了佛?
但转念一想就明白了,据说红叶信佛,而且经常到九华庙里烧香还愿,大概正是何峻为掩护自己,而编造了谎言。
因为他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