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至此,苏娆将手臂缓缓伸上去,悄悄解开了他衬衣最上面的纽扣。
领口在风的轻抚下微敞,但见雷昶健美的颈项上,有根精巧的银链子一闪一闪……
苏娆好奇地伸出手去……
“你要干什么?”雷昶低低道。
“。合约一百天,有没有哪条说明,为妻不能看不能摸老公身上的配饰。”苏娆一边说,一边将雷昶颈上的宝贝拿手中,反复端详。
冷不防,有根粗大的话筒忽然递过来,吓了苏娆一跳。
“郝小姐,请问你手里拿的银链子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令人难以忘怀的往事?”记者问。
苏娆嫣然一笑:“这个,是雷先生送我的定情信物,自然,它不是一般的项链,而是一根承载了无数甜蜜往事的情侣链……”
记者先是一愣,而后笑了:“雷先生身家数亿,却送未婚妻了一条普通的银项链……”
那笑声,真是意味深长。
苏娆心中十分恼怒,但脸上却依旧是尊贵优雅的微笑:“你可真孤陋寡闻,这条项链虽是银质,链身也仅仅镶嵌有一颗并不起眼的鸡心,但鸡心里却另有乾坤。”
“哦?”
记者们似乎意识到,即将有条更激动人心的娱乐热点被揭露,于是蜂拥而上,高高举起手中相机。
“你们,都很想看吗?”
雷昶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猛地夺过苏娆手中的银链,用力,只听“咯”一声碎响,鸡心应声而开,有个女子的头像刹时暴露在金灿灿的阳光下。
那,就像是专门为苏娆所作的画像般传神,只是,不同的是,迥然而异的眼神。
画像中的女人,眸光清澈,而含有淡淡的哀愁;而苏娆,眼中总笼有一层初春的冷峭。
哼,不用猜,也知道是谁的照片!
有一股无名怒火在心中升起,甚至,还有一丝淡淡的酸涩夹杂在其中。
“谢谢你,一直把我的照片珍藏在身边!”苏娆嘴里说着甜蜜的话语,顺手勾住了那跟银链子,再用力。
因怕链子被扯断,雷昶不敢用强,身子往前一倾,他和她的脸就贴在了一起。
好,来日方长,你就等着瞧吧。
车子绝尘而去。
窗外,欢呼声和“咔嚓咔嚓”的拍照声交织在一起,似为他们的离去奏鸣了最为华美的乐章。
“苏娆……”雷昶微微皱着眉头,看神情极度不悦。
“苏娆是谁?”苏娆将雪茄夹在指间,朝空中优雅吐出一个圈圈,慢悠悠地说:“雷先生英明,从走下飞机那一刻起,我就是郝婧彤。”
“郝小姐……”雷昶冷冷说:“车子马上就到别墅,希望不要辜负我对你特别的期望,也不要忘了我们共同的梦想。”
苏娆回过头来瞥了一眼这个相貌英俊,还硬要耍酷的帅哥,冷冷说:“放心。”
雷昶淡淡说:“郝婧彤从来不抽烟,说话也是慢声细语,望着别人的眼睛里,永远是一泓清澈的温泉……”
靠!我靠啊!
是你来求我,好不好?
你说那个郝婧彤那么好,她为毛不回来跟你结婚,要让我这个又丑又不文明的女人来冒充啊!
不抽烟?慢声细语?一泓清泉?
呸呸!你三年都没有见过她了,好不好?
资本主义社会就是人吃人的社会!
郝婧彤人在美国,能变得跟我一样腐,那是她的造化!
切!
苏娆将身子重重靠在座椅上,朝窗外望去,浮光掠影中,她发现了一辆紧跟在后的银灰色汽车,不由得心里一颤。
她永远都记得,在飞机场欢乐的人群中,有一双幽怨的眼睛紧盯着自己。
是她,竟然是她!
她一直尾随而来,究竟有何目的?
尾随在后面的,是夏氏集团千金夏菁菁的车子,苏娆得以认识车主,全赖于何峻的功劳。
原本,在如此混乱的局面中,能够引人注目是十分罕见的,但夏菁菁的容貌气质是如此引人注目,不得不使观者多看几眼。
“她是谁?”当时还在飞机悬梯上的苏娆,不由得好奇地问何峻。
“夏家千金夏菁菁。”何峻望了苏娆一眼,破天荒又加了一句:“本来,她是被董事长认可的雷家大儿媳,但由于雷先生的坚持,终于没能成就一段美好姻缘。”
靠!夏菁菁没有当上王后,那是她自己跟雷昶没有缘分,但听你一说,我倒似乎成了插在他们之间的小三了?
何峻,夏菁菁究竟给了你多少好处,竟吃里扒外……呃,好好好,等我苏娆正式入住你们雷家,不将你拿下,就不姓苏。
不错,跟在雷昶车子后面的正是夏菁菁的那辆银灰色小汽车。
莫非,这个雷昶够腹黑,还想脚踩两只船――一面和我假结婚,一面还在私下里幽会夏菁菁?
正在苏娆胡思乱想之际,忽听到一串急促的电话铃声。
雷昶不紧不慢打开手机,但才接听了一会儿,眉头就皱了起来,让司机停车。
“公司有急事等我处理,你先坐车回去。”雷昶说罢,不等苏娆答话,就伸手招来了一辆出租车。
苏娆悻悻然,但又没有办法,只得坐到了那辆出租车里。
车子渐渐行到偏僻的市郊,车速忽然慢了下来,这令苏娆心中大为怀疑。
抬头看司机,但见树荫在他脸上打下忽明忽暗的幽光,莫名的诡异涌上心头。
惊惶间,苏娆忽然发现前面的反光镜里,蓦然出现了那辆熟悉的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