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进宫献银
滕祥也哭着跪爬了过来,同样使劲磕着头:“奴才不是人,奴才这就去领死,只a体?
陈洪哭喊着也要爬过来,大统一甩大袖,冷笑道:“别介,陈老爷,你就别过来了,你要是再跪过来,我就只好将这里让给你们,朕出去!”
大统最后一句如虎啸狮吼一般咆哮而出,震得精舍嗡嗡直响]冯保三人惊得立时不敢动了,也不敢再哭了。
大统使劲喘着粗气,喉管出水壶烧开般的唿哨声,黄锦低声哭泣着,跪着伸手想捋大统的胸口。
大统暴怒再一次将黄锦的手拨打开,身子向前一探,狰狞的瞪着冯保三人:“真是好啊撒尿擤鼻涕两头都拿啊可你们也得有那玩意朕就纳闷了,朕怎么就养了你们几个吃里扒外狼心狗肺的狗奴才”
冯保哽咽道:“奴才不是人,是个良心让狗吃了的杂碎。主子,请允许奴才最后再给您磕几个头吧,主子天高地厚的大恩,奴才下辈子作狗作猪再来报答。”冯保重重的磕了三个头,站起身要往外走。
“跪下”冯保扑通又跪在了地上。
大统瞪着冯保,那双厉芒暴射的双眸出现了些微的平复:“干什么,耍光棍去死?你既然要脸想以死谢罪,当初为什么还要去偷?”
“奴才是贱骨头贱骨头。。。。。。”冯保边说,边使劲抽着自己耳光,紧接着滕祥和陈洪也边抽着耳光边嚷着:“贱骨头贱骨头。。。。。。”精舍内响起了连绵不绝清脆响亮宛如打快板的耳光声。
大统冷冷的看着他们,仅才片刻,冯保三人已将自己抽的嘴角冒血,脸如猪头一般。
大统慢慢躺下,又将眼睛闭上,黄锦急忙从云铜盆内拿出一块冰冷的湿手巾,拧干,叠好,放在大统额头上,大统不知是舒服还是痛苦的低声哼了一声,黄锦惶急的低声问道:“主子,是否太冰了,要不奴才给您拿下来?”
大统没有说话,沉默了片刻,冷冷道:“行了,要做戏都滚回自己的府监演去。”
冯保等人闻声都急忙停住了手,肿的眯成一条缝的双眼飞快的互相瞧了一眼,眼中都闪出如释重负的轻松,又都伏地含糊不清的哭道:“主子,奴才们错了”
大统冷哼了一声:“抬进来”
话音刚落,精舍的殿门轻轻开启,六名头戴竹骨刚义帽,身穿大红飞鱼补子曳衫的少监抬着三口包铜红木大箱走了进来,将箱子放在地上,翻身跪倒叩了个头,又急忙站起身来,躬身倒退回殿门,轻悄悄的退了出去,殿门随之又关闭了。
跪伏在地的冯保三人都惊惧的悄悄扭头瞧了一眼红木大箱,又急忙低垂下头。
大统睁开双眼,慢慢扫视着殿顶仿若曲廊的殿梁上三十二盏华美的宫灯,嘴角轻微抽搐,眼前一个劲的眩晕,体内的燥热让他有一种恨不得跳进冰水里的冲动,缓缓深吸了一口气:“都瞧瞧吧,三位老爷真是能干啊光账簿都能装了满满一大箱子。”冯保三人的心立时又提了起来,跪伏着一动不敢动。
大统冷哼道:“朝里的那些龌龊腌臜官员们,他们贪墨除了自己享受,还想着子孙后代接着享受。朕就纳闷了,你们连那玩意都没有,贪这么多银子做什么?难道跟着朕吃不上饭吗?”
冯保含糊不清的哭道:“主子,奴才知错了,是奴才的贪心作祟,才干下这愚不可及的蠢事,奴才现在悔过了,情愿将这些脏银全数献给主子。”
“奴才们也是。”
大统使劲咬了一下牙,青灰的脸上露出了苍白,鬓角的汗水已如雨一般滑落,哼了一声:“当、当朕是要饭的吗?”
“奴才们不敢。奴才们但有一丝这样的心思,就让天雷将奴才们殛成飞灰”惊得冯保三人急忙辩解道。
大统呻吟道:“热,朕快要热死了。”烦躁的将身上的棉袍扯开,身子在躺椅上左右折腾片刻,将棉袍使劲扔了出去,大口的喘着粗气,喉管内又出咝咝的哨响。
惊得跪在紫竹躺椅旁的黄锦边轻轻抚着大统的胸膛,边惶急的嚷道:“快、快传太医”慌了片刻神,又手忙脚乱的将大统额头上的湿手巾摘下,急忙从冰水内捞出一块冰手巾,轻轻拧了一下,就慌乱的敷在大统额头上,哭泣道:“主子,您再忍忍,太医马上就来了。”
冰水顺着手巾的边角流了下来,如小溪一般顺着鬓角流进了脖颈内,随着棉袍的脱下和这股冷意刺激,大统的身子一颤,惊喜的感觉身上的燥热消了不少,睁开眼轻轻吁了一口气,眼神瞧向黄锦,脸上浮起怪异的笑意,轻声道:“黄锦你放心,朕死不了。”
“主子,您是天上的仙神下凡,您怎么会死,您可是长生不老之体,只是您、您别吓奴才,奴才禁不得吓的,主子。”黄锦失声痛哭道。
跪伏的冯保三人也放开嗓子大哭了起来:“主子,都是奴才将您气成这样的,奴才该千刀万剐啊”
“朕还没死呢”精舍内的哭声嘎然止住了。大统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冷笑:“盼着朕死的很多,朕若是真死了,恐怕他们会如小民百姓家过年一般,放鞭炮吃饺子吧。”
“主子,这怎么可能,您是君父,天下的臣民都是您的儿子孙子,哪有儿子孙子盼自己的父亲祖父死的。”黄锦强忍着悲意,哽咽道。大统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但一双望着殿顶的双目却闪动着阴霾狰狞之色。
“启奏主子万岁爷,太医院院使徐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