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舆出了宫门,马车前站着李准、郑三刀和廖仆,瞧见抬舆出来,三人都迎了上去。舆轿落下,不待李准上前掀起舆帘,陈烨已挑帘走出,瞧着李准:“事都办完了。”
李准躬身笑道:“回主子,除了黄公公在万寿宫服侍主子万岁爷,一个都没落下。奴才也请奴才的干爹滕公公代为转告黄公公了。”
陈烨点头道:“回王府。”走向马车,瞧了一眼停在马车旁的四人抬紫红锦缎高檐银顶轿子:“不要坐轿了,随我坐车回去。”
李准微苦着脸道:“是,奴才遵旨。”
陈烨扭头瞧了一眼李准,笑着摇摇头:“养尊处优的家伙”上了马车,挑帘进入车内。
李元清和郑三刀上前,搀扶着李准上了车,李准低声道:“慢点,咱家受不了颠簸。”李元清忙陪笑脸,点头。
李准挑帘进入车内。陈烨瞧着坐在横座上屁股不住磨蹭的李准,笑道:“屁股跟长了尖一般,要是不想坐车就滚下去。”
李准忙陪笑道:“主子别火,奴才坐、坐稳了,已经坐稳了。”话音刚落,马车轻微摇晃起来,陈烨笑着双手抱肩,慢慢闭上双目:“从内阁值房出来,遇到了冯保等司礼秉笔和其他二十四衙门的太监总管们。”
李准陪笑道:“奴才只是告诉干爹,主子也进宫了,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快就召集到了一处,又这么快就见到了主子。主子,他们见到您,想必一定是感激的跪地涕泪交流吧?”
陈烨微笑道:“这没什么奇怪的,宫中号称十万太监,咱们一进宫门,不消片刻,司礼监那几位秉笔就会知晓咱们进宫了。不过我只是有些疑惑,看他们的神情,好像你并没告知本王要在府内唱一出大戏,请他们进府吧。”
李准脸色微变,瞧着依旧闭着眼养神的陈烨,强笑道:“奴才以为既然没要他们的银子,就、就不必再让他们掺和下面的事了。”
陈烨慢慢睁眼看着李准:“李准,若是有一天我与司礼监甚至整个宫中二十四衙门也包括你干爹生了激烈的冲突,你会站在哪一边,帮我还是帮他们?”
李准的脸白了,强笑道:“主子怎么突然这么问,这、这种事不会生的。”
陈烨静静地看着李准,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李准的脸色更加白了,一股强烈的毛骨悚然从心底升起,让他有一种恨不得马上从车上跳下去的恐怖感。
陈烨慢慢闭上眼:“你不必害怕,我只是突然有了这么个念头,才随口这么一问,说的也是,就算有冲突,也是和某个或某几个内宦,怎么可能会和所有内宦生冲突。”
李准虚脱般的长舒了一口气,也自嘲的笑了,主子说的没错,我害怕什么,要是将来真有这一天,我还巴不得将司礼监大换班子呢,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陈烨微微抬起眼皮,默默地看着李准脸上的笑容。马车轻微摇晃着慢慢停下了,李准笑道:“主子,咱们到家了。”陈烨睁开眼,站起身,李准急忙上前,挑起车帘,两人依次出了马车。
一名护卫神色惊慌的站在王府门外,瞧见陈烨下了车,急忙翻身跪倒。陈烨瞧了他一眼,迈步走向台阶。护卫眼神觑见陈烨走过,紧张的目光瞧向李元清。
陈烨停住脚步,沉声问道:“什么事?”那名护卫身子一颤,急忙伏地道:“回、回王爷,昨晚跟随江林留在六和钱庄的十五名护卫全、全都不见了踪影。”
陈烨慢慢转过身,看着那名护卫,冷笑道:“是上天了还是入地了?”
“回王爷,奴才、奴才不知。”那名跪伏在地的护卫脸色吓白了。
李元清急忙飞奔过来,翻身跪倒:“王爷放心,就算这帮兔崽子真的上了天入了地,奴才也会将他们揪出来的。”
陈烨沉吟了片刻:“看来是抓蛇惊了草了,不要弄得满城皆知,暗中查明他们躲到哪去了。三刀你同他们一起去。”
“是,主人。”
“王爷,若是他们躲在不该躲的地方,说了不该说的话,奴才该如何处理?”
陈烨冷冷的看着李元清,冷笑道:“戏马上就开唱了,本王也不在乎他们提前泄露戏本子,他们若只是害怕躲起来,将他们寻回来就算了,若是,哼格杀勿论”
“是奴才明白了。”李元清伏地狰狞的说道。
“东家,让我也跟刀哥一同去吧。”一直在府门口转圈,焦急等候陈烨他们回来的廖仆飞奔出府门,翻身跪倒道。
陈烨笑道:“你虽然都是皮外伤,可是越是这种伤越痛,不碍事吗?”
廖仆笑道:“东家说的是,让江林的爪子挠破了皮,是有些疼,可您就因为廖仆破了点皮,就不让我动弹,廖仆这身上就越难受了。”
陈烨笑着摇摇头,没有说话,迈步进了府。李准冲廖仆呲牙一笑,急忙跟随着陈烨进了府。
廖仆瞧着陈烨和李准的背影远去,低声笑道:“刀哥,一会儿完事,你带兄弟上哪耍去?”
郑三刀没好气的白了廖仆一眼:“先他娘的找到那帮混蛋再说。”
李元清赔笑道:“刀爷,廖爷放心,他们跑不了,等完活,元清一定寻个好去处,让刀爷和廖爷玩得尽兴”郑三刀和廖仆眉开眼笑的点点头。。。。。。
刚过了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