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保躬身进去,低声道:“不要让人瞧见,从东角门出去,去裕王府。”四名锦衣卫抬起抬舆,仿若肩上无物一般健步如飞沿着长长的甫道飞奔向东角门。
抬舆停在裕王府后门,闷放下,冯保不等锦衣卫放低轿杆就躬身出来,跳过轿杆,撩着曳衫下摆,急匆匆飞奔向后门。
后门前把门的两名王府听事网要翻身跪倒,冯保急声道:“快开门。”一名王府听事急忙推开虚掩的后门,冯保小跑而进。
两名王府听事吃惊的瞧着冯保飞奔的背影,一名听事低声道:“二祖宗这是怎么了?”
“闭嘴,想死吗!”另一名听事低声呵斥道,眼神惊惧的膘向站在抬舆前后的四名如泥胎般面无表情的锦衣卫。冯保穿过浣衣院,杂役房,和王府后院假山花园,沿着回廊急匆匆飞奔向裕王的书房。
书房门能咖呀学步的裕王世子咯咯笑着,胖乎乎的小身子迈着踉跄跌撞的步伐在两名踢楗的小听事面前来回跑着,鸡毛毡子灵巧的恰到好处在世子头顶飞过。
冯保额头见汗飞奔过来,两名小听事脸色一变,急忙翻身跪倒,齐声道:“奴才叩见二祖宗。”
裕王世子咯咯笑着踉跄来到掉落在地上的鸡毛毡子旁,伸出胖乎乎白如玉的小手抓住毡子上插着的一根鸡毛。用力向上扔着。小手网松开,毡子就掉落在地上,世子愣住了,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呆呆的瞧着地上的毡子。
冯保满脸堆笑,微喘着,翻身跪倒。双手伏地道:“奴才冯保叩见世子爷,世子爷吉祥!”
世子根本就没瞧他,一双眼依旧瞧着地上的毡子,突然小嘴一撇,要哭之际。
冯保微笑着说道:“两个没眼的下贱奴才,还跪着干什么,还不赶快让世子爷笑起来!”声音尖细中透着丝丝阴柔,颇有几分书香门第妙龄女子的娇音。
声音传入两名小听事耳中则如同听到地府鬼门开启,激灵打了个冷战,都以最快的度站起身来,一名小听事如兔子般飞奔过来,捡起毡子,陪笑道:“世子爷,瞧,又飞起来了。”随着话音,扔起毡子,双脚灵活的一个连环跳,毡子画着完美的弧形飞向另一名小听事。
裕王世子眼圈溢动着晶莹的泪光,正在欲酿着要大哭一场时,瞧到毡子又飞了起来,立时又咧嘴咯咯笑了起来,又踉跄跌撞着追赶头顶飞过的毡子。
冯保轻吁了一口气,抬手擦去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站起身来,正了正衣冠,迈步走向书房,登上汉白玉台阶,恰好书房门口走出一名年约四旬,身穿大红曳衫的太监。
那名太监瞧见冯保,吃惊得愣了一下,脱口说道:“冯公公。”撩衫就要跪倒,冯保急忙伸手扶住,微笑道:“李公公,咱家可受用不起,对了,王爷在吗?”
裕王府内府总管太监李芳脸色微微一变,点头道:“冯公公是传旨来了?我这就请王爷出来接旨。”
冯保笑道:“李公公误会了,咱家不是来传旨的,咱家是有紧急要事要面见王爷。”
李芳脸色又是一变,犹豫了一下:“冯公公稍候,我这就进去回禀王爷。
冯保皮笑肉不笑拱手道:“有劳李公公了。”李芳转身进入书房,冯保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眼中射出阴冷之色冷冷的瞧着李芳的背影。
裕王书房分正厅和东西两个偏阁。正厅足有方圆数丈,从门前望向对面一张普通的红木四角方桌,桌子两旁两张普通的靠背椅子,墙壁留白处悬挂着一张巨形竖条幅,上面瘦金楷书写着一个极尽张扬笔势的大字,孝。
冯保眼中露出敬畏之色,心里清楚,这是主子万岁爷亲笔所书赐予裕王的。
东偏阁冉,再名身穿圆领粉色丝衣长裙的绝色宫女神情恭谨的站在靠窗的一张长条书案前。
书案旁,一名似乎网沐浴完,锦缎般乌黑亮的秀有些湿漉漉的,随意的用素白丝带扎系垂悬在轻盈可握曲线玲珑的腰背处。身着御贡素白杭丝长裙,衬托的婀娜玲珑曼妙的娇躯越惹人无限遐思的年轻女子,正手握象牙狼毫毛笔在一张洁白如雪的宣
在东偏阁右侧同样有一张红木书案,身穿湖绸大氅,头挽起,横插玉菩的裕王朱载厘手里拿着一卷宋版资治通鉴坐在红木圈椅上,眼睛却没望向手里握着的书,而是心猿意马的瞧着背影真如洛神临凡一般作画的女子。
裕王悄悄站起身,来到靠墙处紫檀书架,将手里的资治通鉴重新插回书架排列有序的书籍内,迈步走向专心作画的女子,从两名绝色的宫女中间挤了过去,一双手如流水般在两名字女的腰臀间轻盈地滑过,享受的深吸了一口气。两名绝色的宫娥抿嘴轻轻一笑,美眸有些畏惧的瞧着作画的女子。
裕王站在了作画女子的身后,笑着伸手搂住女子轻盈可握的腰肢,头凑到粉颈髻间使劲地嗅着。
女子吃吃轻笑着,将象牙狼毫笔放在一旁的景德贡瓷笔架上。声音清脆婉转透出挠动心肝的娇媚:“王爷,奴婢这幅出水荷花画的可好?”
裕王蜻蜓点水一般吻着女子细腻白哲如玉的粉颈,鼻息加粗。含糊不清道:“好、好,怎么都好。”
女子轻笑着如扭麻花般转过娇躯,露出千娇百媚倾城倾国的绝世容颜,笑道:“王爷都没看,怎么就说好,你这是糊弄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