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浅门口站着的四名,年约十七八岁,眉清目秀,穿君联唰谧布裤褂,肩上搭着雪白的泓江棉布手巾,干净利落的飞奔过来,脸上堆着笑容,躬身齐声道:“贵客远道而来就选择本店,是本店的荣幸,东家吩咐,远道而来的贵客,这头一顿酒饭,无论贵客点什么样的酒菜,本店一律只收取五折。”
陈烨瞧了瞧四名伙计身上的蓝布裤补,又瞧瞧自己身上的同样质地的蓝布长袍。自嘲的一笑。
花婵玉急忙微垂下头,桃花瓣般的红晕已浸润到了修长的粉颈。微咬着下唇,强忍的笑意。
陈烨瞧了一眼花婵玉,微笑道:“想笑就笑出来吧,憋着很难受的。”花婵玉大羞,尴尬的抬起头。
面对国色天香的花婵玉,四名伙计全都目不斜视,脸上洋溢着恭维让你从心里舒服的笑意瞧着陈烨。仿若花婵玉不存在似的。
陈烨眼中露出赞赏之色,笑道:“好大的手笔,无论什么酒菜都打五折?你倒是说说你这里都有什么酒菜。”
一名伙计微笑道:“天下名酒只要贵客咔出名字来,本店全有。世间走兽飞禽江河湖海之内鱼虾蟹鳖,本店应有尽有。”
陈烨大笑道:“就冲你这话,我还真要领教领教。”
四名伙计躬身,齐声道:“贵客请!”
一名伙计引着陈烨等人迈步进了半论堂。甫一进入,一股淡淡的上等檀香扑鼻而来,大堂内装潢的朱梁画栋。极尽奢侈,陈烨用眼扫视了一下数十张红木大桌座无虚席人声鼎沸的大堂,耳旁传来一阵悠扬的丝竹管弦之声,不由抬头望向仅靠柜台的红木楼梯。
站在柜台后。头戴方巾,身穿蓝色暗花精绸员外衫,年约四旬开外。留着修饰很漂亮的三绺胡须的账房抬头望了过来,瞧到陈烨,脸色瞬间白了,双目露出震骇之色,惊呆住了。
伙计陪笑网要张嘴,刘全宝从袖里摸出一锁一两重的纹银扔给伙计。笑道:“好了,不用问了,三楼随意一间包厢
伙计握住银子,脸七露出尴尬的笑意,躬身道:小的失礼了的才来半年,不知贵客是本店的熟客,请贵客不要怪罪。不过,贵客既是熟客,就应知本店三楼包厢非官身不方便上去吃酒,不如小的在二楼寻一处靠窗清静的雅间?”
大明朝士农工商,商恭末位,无论你多有钱,社会地位依旧低下,陈烨心里明白,在这个时代,你若是敢与等阶有序封建道统的礼教相抗衡,轻则头破血流,重则就会杀头抄家。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一家客栈竟然也敢将进来吃饭住宿的客人分成三六九等。这家客栈的东家不止是张扬还很嚣张,京城虎跪龙盘之地,敢如此行事,半论堂东家的背景恐怕不是一般的深。
陈烨心里想见半论堂东家的兴趣又浓了一些,微笑道:“俗话说,入乡随俗,客随主便。既然如此,就烦劳小哥带我们去二楼雅间吧。”刘全宝一愣。尴尬的瞧向花婵玉。
伙计脸露轻松,陪笑着正要引陈烨等人上楼,花婵玉并没动。俏脸露出怒色瞪向账房。
“混账东西,瞎了你的狗眼了,竟然敢将花大小姐领到二楼雅间,还不退下!”账房沉声喝道,快步从刷的油光亮的柜台后快步走出。满脸堆笑,抱拳道:“胡彰见过花大小姐。”
伙计脸色一变,惊慌错愕的望向花婵玉。花婵玉脸色阴沉,微微冷笑道:“不敢,花婵玉诚惶诚恐,真是受宠若惊,我还以为胡老爷早就忘了鹿野小镇的花婵玉了。”
胡彰满脸赔笑,施礼道:“花大小姐这是耍砸胡彰的饭碗,刚才胡某瞧到大小姐,兴奋地走了神。竟忘了上前问安。
所幸回神的快,要不然东家知晓,胡某可真要卷铺盖滚蛋了。”
花婵玉冷。宝了一声,俏脸上的怒色稍稍需和。胡彰快的膘了一眼陈烨。眼神内闪过一丝惊疑,沉着脸问道:“茂才,去将信字号包厢清出来,让里面的客人请到二楼雅间。”那名伙计慌忙应了一声,快步上了楼梯。
陈烨笑着拱手道:”这恐怕不妥吧,人家是客,我们也是客,更何况先来后到。岂有因为我们的缘故,请别的客人让出包厢的道理。”
胡彰忙陪笑着还礼:“一个有求于我家东家的南京闲职工部主事,区区六品官,他不敢怎么样的。贵客请放心。对了,在下胡彰,是半论堂的账房,还未请教贵客高姓大名。”
刘全宝忙道:“这是我家东家,进京来办些私事。”
东家?!胡彰一愣,狐疑地瞧向花婵玉。花婵玉俏脸微露尴尬。刘全宝笑道:“胡老爷有所不知小如今大小姐已是巨鹿药行的药董。”
胡彰脸色微变,抱拳笑道:“真是失敬,原来您就是如今掌控鹿野药材的巨鹿药行大掌柜,久闻大名了。”
陈烨笑道:“不敢,在下陈烨,鹿野弹丸小地,怎么陈烨的贱号胡账房也曾听闻?”
胡彰笑道:“陈干二过谦了。官洲鹿野镇是大明有数的药材集散地,巨灰刻“刚大名在如今的药业行内可是如雷贯耳。胡某的东家经常提到您,对您可是神交已久。陈大掌柜能来半论堂吃酒住店。半论堂真是蓬筚生辉。”
陈烨笑道:“不敢当,胡账房过誉了。”
“陈大掌柜,大小姐。请!”胡彰殷勤地引着陈烨等人上了楼梯。
刘全宝笑道:“这才一年未见,胡彰兄满面红光,想必春风得意得紧了。”
胡彰扭头笑道:“全宝贤弟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