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仁宣瞧了一眼餐桌上吃剩的早饭。脸色微微一变,心里不住的冒着怒火。主人没到,就堂而皇之在主家先吃了起来,这算是什么侍郎夫人,简直就是连乡野村妇都不如。叶夫人轻轻托了一下叶仁宣的衣袖,叶仁宣阴沉着
叶夫人微笑着冲韩茹绣点头道:“妾身就失礼了。
韩茹绣微微一笑,接过仆妇递过来的茶,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叶仁宣沉声道:“贤侄坐下。咱们吃早饭。”陈烨微躬身坐下了。
柳湘泉夫妇脸上都露出尴尬之意,互相瞧了一眼。柳夫人美目中流露出埋怨不满之意,柳湘泉只能报以苦笑。早饭在无声沉闷中草草结束了。叶府管事和香巧急忙收拾下碗筷,端上茶来。
韩茹绣望向陈烨,淡淡道:“郎中什么时候回来的?”陈晔放下茶碗,微笑道:“回钱夫人,今早才回。”
韩茹绣嘴角绽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淡淡道:“郎中一夜未归,妾身也是一夜没怎么合眼,打她们守在小姐床榻旁,所幸小姐一夜安睡。并没再惊哭,今早起来问安。精神也比往日要好,妾身心里就知道。郎中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而并非逃走了。”
陈晔微笑道:“草民多谢夫人明察。”
一直低垂着头坐在韩茹绣身旁的钱静妹,抬起头,仿若精灵般绝美的小脸艳若桃花,瞧了一眼陈烨。清澈的美眸内流露出感激和一抹难言的羞涩,又急忙低垂下头。晶莹近乎透明的长长粉颈也浮起了淡淡的红晕。
“郎中果然有些本事,妾身请问郎中,你开的方子,当真数日后小姐就会病好?”弗茹绣问道。
陈晔点头道:“只要按时服药,五日就无大碍,再换草民开的调理方子,吃上几日,就全好了。”
韩茹绣露出满意的笑容,点点头:“既如此,稍时,我们就告辞回京城了。”
叶仁宣夫妇都是一愣,叶夫人笑道:“夫人为何这样着急,等姐的病疾愈再走也不迟。”
韩茹绣淡淡的笑道:“多谢叶夫人美意,如今路上不太平,妾身还是早早回去,免得老爷惦记。”
柳湘泉笑道:“夫人你和兰儿也收拾一下,咱们随弟妹一同进京。”
柳夫人神情黯然的点点头,柳兰儿则吃惊道;“去京城?!父亲,咱们去京城做什么?”
柳湘泉强尖道:“有些事你小孩子不懂,就不要问了。”
陈晔心中狂跳,惊出一身冷汗,柳湘泉果然选择了自寻死路,脑子飞快的转着,想着如何阻止柳湘泉进京告御状。
叶仁宣皱眉道:“姐夫。如今北直隶大旱,官洲灾情也如滚油,你这个时候进京恐怕不妥吧?”
柳湘泉苦笑道:“我此番进京就是为了官洲灾情能上达天庭 为民请命。姐夫行此险棋,也是逼得没有退路,不得已而为之。”
叶仁宣吃惊的问道:“姐夫何出此言?”
柳湘泉叹了口气道:“官州灾情已无法自救了,只能寄希望朝廷调拨赈灾粮米,救灾民于水火。”
“官州官仓怎么也能支撑两三月。还有府库官银全拿出购买粮米,设粥棚,赈济灾民,还能再支撑最少一两月,灾害初现之际,姐夫不坐镇官洲,维持一府民情治安,反而匆匆跑进京求朝廷调拨赈灾粮米,实在糊涂。”叶仁宣生气地说道。
柳湘泉苦笑了一声:“静仁。事到如今,我也不妨实话告诉你,官洲官仓空空如也,没有一粒粮米,全让巨贪倒卖一空了。”
柳湘泉的话如晴天霹雳将叶仁宣夫妇和陈永年、柳兰儿全都打懵了,震骇的望着柳湘泉。
柳湘泉苦笑道:“还有府库官银。没有皇上的谕旨,内阁的批文,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动用。退一万步讲,就算我吃了雄心豹子胆。动了府库官银,如今的粮价。能买几石粮米?天灾不只是官洲,而是整个北直隶,数百万人口到处流窜。那点粮米不过杯水车薪,能顶几时,恐怕连个响都没有就没了。”
“是谁?是谁这么大胆子敢买官仓粮米?姐夫你身为一府知府,为什么不彻查?”叶仁安惊怒道。
柳湘泉痛苦的抽搐了一下嘴角。叹了口气:“贤弟不必问了,此巨贪元凶远非我一个小小知府能奈何的,要想惩治他,救民于水火愚兄只有进京告御状了。”
柳湘泉讨好的望向韩茹绣,脸上挤出几分可怜的笑容。韩茹绣微笑颌,眼中波光流转,眼眸深处闪过一丝诡异和阴冷。
陈晔抱拳施礼道:“知府大人。如今灾民网现,局势还未到不可收拾之际,何不借鉴一下鹿野镇的做法。先挪用一部分府库官银再在民何募集一部分银两,组织全府各州县镇打井自救,现在是六月,打了井,还能抢种下一些庄稼,这样就会有很大一部分百姓不会背井离乡,守在家里,官州府的灾情就能降到最低限度,北直隶其他各府大人听闻您打井之事”必会纷纷效仿,这场百年不遇的天灾就会降到可控范围,拖延个把个月朝廷的赈灾粮米也会陆续到达。到了那时这场天灾就会化险为夷度过去,而大人您的功绩也会呈报朝廷,皇上一定会褒奖大人的。”
时仁宣连连点头,赞赏的瞧着陈烨:“贤蒋言之有理,昨日我就对姐夫说过鹿野镇打井的事,姐夫何不一试。”
柳湘泉见陈烨竟敢插话,心中已是不悦,又见自己的妹夫竟然附和。心中更加不悦,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