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宛白?”快意阁门口出现一个身着宝蓝色衣裙的女子,在初春时节,显得格外耀眼。
“是。”虽然不知这位女子的身份,但沐宛白见她气质不凡,衣着考究,定非常人,便低头应道。
“我劝你别做梦了,”女子走进来,站到沐宛白眼前,狂傲的说道,“彦哥哥是不会娶你的,你不配。”
“……”沐宛白低着头,咬着嘴唇,不发一语。
“我才是彦哥哥未来的妻子,”女子骄傲道,“所以我劝你还是收敛些的好,别以为传出点什么闲言碎语,就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这位姑娘,请问您是……”沐宛白还是咬着嘴唇,问道。
“我是谁?”女子理了理自己那身宝蓝色的衣裙,得意道,“你还没有资格问询我的名字,偏不告诉你。”说完,便扭头朝快意阁外走去,留下一抹宝蓝色的魅影,让沐宛白有些无语。
独自坐在院中,沐宛白又想起了父亲,想起了兰姨,想起了段离。她不知道兰姨回到段府之后过得怎么样,也不知道段离是否还在潜心读书。
沐宛白已经自顾不暇了。但是素兰的事,她不得不顾,毕竟与当朝首辅有着密切的联系。她现在要抓住一切有利于她替父报仇的机会。
至于辰一彦,这位凌王府中的闲散公子,沐宛白原本平静如水的内心,又怎么会不泛起波澜。
“有人来过?”回到快意阁中的辰一彦,看沐宛白表情有些僵硬,警觉的问道,“是有人专门来为难你了吗?”
“回公子的话,”沐宛白给辰一彦行了礼,说道,“有人来了,但是没有为难我。”
“宛白,”辰一彦走到沐宛白面前,柔声道,“在我的快意阁里,就不必这么多礼了。”
“公子说笑了,”想到那个宝蓝色衣裙的女子,那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沐宛白心中一沉,往后退避了两步,“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宛白不是不守规矩的人。”
“你是不是听到什么外面的风言风语了?”辰一彦愣在原处,语气之中竟有些痛心,“宛白……我……”
“公子能给帮我厚葬家父,给我一个容身之所,宛白已然感激涕零,”沐宛白说这话的底气却不是很足,“宛白不敢作非分之想。”说罢,便转身回到她自己的房间。
辰一彦停在快意阁落之中,没有动弹。
“宛白,公子这两天好像不是很开心啊,”柳儿无意说道,“你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呀?”
“是吗?我不知道啊,”沐宛白淡淡然回答,“公子的心思,我哪敢胡乱猜测的。”
“我听说,好像是王爷要给公子娶亲了,”柳儿叹了一口气,“哎,也好,至少说明,公子这次不用再回益州了。”
“娶亲吗……”沐宛白重复着,心中有些怅然若失,“是哪家的千金大姐,如此有福气。”
“还没听说呢,只是王爷有这个意思,毕竟家中几位公子,也只有我们三公子未曾婚配了。”柳儿将额前的发丝别到耳后,轻声说道,“也不知道公子在益州这么多年,有没有遇到心仪之人呢?”
沐宛白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天色。已经是春日时节了,京都的春天总比江南来得晚,也来得短。天空澄澈,时而飞过几只鸟儿,留下一声嘶叫,在沐宛白听来,甚觉些落寞。
夜晚来得还是很早,沐宛白却无心睡眠。只在xiè_yī之外套了一件外套,沐宛白便蹑手蹑脚上了屋顶。
月光如水洒落庭院,裹挟着一丝寒冷的夜风,沐宛白坐在屋脊之上,凝望着夜空发呆。
从前跟着段离一起读书的时候,也曾跟着师父学过些功夫,再加上素兰时常教沐宛白跳舞,她的身形轻盈,行动快捷。
人一旦放空起来,就容易回想往事。沐宛白眼前掠过年少时生活的画面,掠过父亲含冤而死都未曾见到最后一面的痛楚,觉得心痛难忍,索性起身,在屋脊之上,翩翩起舞起来。
才舞了没一会儿,远远听到一阵箫声,婉转动人却不悲凉,曲调柔和却不伤感。沐宛白一时听得入迷,也就跟随着箫声起舞。自娱自乐有时也是排遣的一种方式,虽然沐宛白并不知道这箫声出自何人,但能心无旁骛的自舞一曲,已是心情舒畅了。
结果第二天,就有凌王爷差遣的人来到辰一彦的快意阁落,指名道姓让沐宛白去凌王正殿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