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这也难怪,瞧这满地的垃圾,也不知道他孤身一人住多久了,在这荒凉的世界,每天都活得提心吊胆,失魂落魄,谁不多多少少有抑郁症神经质言行失常狂躁症妄想症就好比我杀人时那瞬间的冷酷,除了情格势禁外,也不得不说,和我心理上有些失常也有关系。
此时,周若晗也看出了男子的异常,一指飞机舷窗外“看,小兔子跑了哎呀,连野鸡也飞了”
男子一转头,我急忙猛起一脚,将男子踹飞地上,一弯腰,先抢过了座位上的手枪。
拿着手枪,三人彼此一望,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竟被这半疯不疯的神经病,惊吓了半天。
“不许开枪”男子一爬起身来,神情紧张地说,“那会惊吓了野鸡野羊的”但他就算这时慌慌张张,脸上仍然是似笑非笑的神经质表情,让人看起来就感到诡谲。
“你倒猜我会不会开枪”我突然一挥手,一枪柄砸在男子太阳穴上,将他打晕在地,多多少少出了胸中的一恶气。
这时,周若晗掐着人中救醒徐克,徐克捂着生疼的脑袋听完经过,气恼地上去踢了男子两脚,这两脚一踢,反倒又把男子踢醒了,但男子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没有了,恢复了正常人的神态,开口道“我对刚才的事情感到很抱歉。”
周若晗嗤一声笑“你是在演戏吗”
男人神态诚恳,站起来深深地鞠了个躬“对不起,我大脑有时糊涂,有时清醒,怎么说呢”男人指着自己满头乱发的脑袋,表情转而苦恼起来,“就好像里面住着两个人似的,不停地打架,一个要向东,一个要向西。”
周若晗嘴角一翘,对男子的说辞嗤之以鼻,我想起自己曾经罹患的多重人格失忆症,却对男子的痛苦感触颇深,说道“我相信你。”
周若晗吃惊地看着我“你看不出来,他是在装疯卖傻,糊弄我们,你相信他”
我头“若晗,你仔细看,他现在的表情和刚才完全不一样,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周若晗不知道我以前罹患过多重人格失忆症,犹似不相信,徐克却知道,说道“张天翼说的应该是真的,咱们就别为难这人了。”
“也没有人要为难他,我只不过要让你们明白,这人脑筋或许有时候真不正常,但他现在不过是在装疯卖傻。”周若晗说。
我看着男子“刚才发生的事情你还记得”
“记得。”男子又指着的脑袋,“只不过他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我就像和这个世界隔着一块厚玻璃,想出来制止,却怎么也打不破这眼前的玻璃。”
我头,心想男子的症状和我以前稍有不同,比我要好,我以前身体被别的人格掌控时,发生了什么,自己可是一都不知道。
周若晗皱着眉头“真是越编越离谱了,他多不过是个间歇性精神病人。”伸手过去拉着伊莎贝拉,“出去吧,这飞机里臭烘烘的。”
伊莎贝拉下意识的一嗅鼻子,赶忙用手捂住。
男子脸色微现尴尬,一边拉开机舱门一边说道“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实在没有打扫的心情。”
几人出了舱门,顺着舷梯往下走,我问男子“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男子一愣“我叫什么名字五年了,我都要忘记自己叫什么名字了。”叹一口长气,“古涵。”
“大灾难前的事情你还记得吗”我又问。
古涵摇摇头,一脸茫然。
“张天翼徐克周若晗伊莎贝拉。”我逐一介绍了我们四人。
古涵头,眼睛有些发呆,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才发现他是盯着伊莎贝拉俏丽的背影挪不开眼睛了。
“古涵。”我叫他的名字,古涵两眼盯着,充耳不闻,我提高音量,又叫了一声,“古涵”
古涵一愣,心不在焉地问“怎么了”
“你一直是一个人吗”见他注意力在伊莎贝拉身上,我也没有谈话的兴致了。
“对,一个人。”古涵敷衍一答,转而赞道,“伊莎贝拉小姐的身材,真是棒啊我喜欢”
这句话却被周若晗和伊莎贝拉听到了,周若晗头狠狠瞪古涵一眼,凌厉的眼光像两把尖刀,伊莎贝拉却是头一笑,轻声道“谢谢。”这或许就是中西文化的差异吧。
我心想食色性也,性的匮乏是人在这末世底层的匮乏,也是人世间残酷的事情之一,是违逆人的天性了,也怪不得独处了五年的古涵,一看见伊莎贝拉,就挪不开眼睛了。
几人重坐火堆旁,羊肉也烧焦了半边,不过肚子正饿,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撕一块焦黄的羊肉给古涵“吃。”
古涵摇摇头“不饿,秀色可餐也。”
这下连周若晗都忍不大笑起来“你,你是有多久没有看见过女人了,哈哈还秀色可餐也,你是从古代穿越来的吗”
伊莎贝拉见我们大笑,一脸茫然,瞧她样子,还不知道“秀色可餐”是什么意思,周若晗笑着解释给她听,伊莎贝拉腼腆一笑,我这才发觉这一身牛仔装的英国女孩,果然“秀色可餐”,凹凸的身形搭配俏丽的五官,艳丽又凛然,低头凝神的时候,竟然有着雕塑般的质感,很有西式的美感。
周若晗笑了一会,问道“你是不是孤独太久,都忘记怎么和女孩子相处了说话直来直去的,婉转内敛,一都不会。”
古涵微微一笑,也许是很久没有笑的原因吧,笑容很是僵硬,说道“这样不好吗”转而又问,“你们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们来找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