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是我的绿洲
景欢颜一边轻轻咳嗽着,一边怒火三丈的瞪他。
顾景渊一副我懂你的表情,轻轻点头,端起碗又是一口茶,然后凑过来准备抱她。
“我自己喝!”景欢颜像被咬了尾巴的猫,一下子跳起来,往沙发另一端坐了坐,才伸手端起桌上的碗,咬咬牙,闭上眼睛,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
顾景渊看着丫头,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起身把嘴里的茶吐了,又漱了几遍口,才回来。
其实,他也非常讨厌姜,非常非常讨厌,以至于,要不是为了这丫头月经期用,家里根本不会出现这东西。
景欢颜一口气喝完一碗姜茶,整张脸都痛苦的皱做一团,顺手端起桌上的凉水准备喝,水杯还没送到唇边,却被一个大掌夺走。
“你干什么?!”被逼着喝最讨厌的姜茶,景欢颜本就一肚子火,连喝水都要被干涉,气的丫头瞪着眼,怒冲冲的质问。
顾景渊转身去换了温水过来,才瞪她一眼,沉声道:“再敢喝凉水试试?”
景欢颜自知理亏,不服气的嘟嘟嘴却不敢说什么,乖乖接过水杯。
顾景渊在她身边坐下,大掌覆上她腹,轻轻按摩。
炙热的温度,自他掌心传至腹部,景欢颜抱着水杯,舒服的叹口气,不怕死的低声感叹:“三叔,你这么细心,真的可以做妇女之友了~”
“……”正在按摩她腹的大掌,忽然用力按了一下,疼得景欢颜身子往前一个趔趄,水杯里的水撒了一身,耳边传来顾景渊满是危险气息的声音:“你再说一遍试试?”
景欢颜看着自己湿漉漉的衣服,气恼的皱眉,放下水杯,扭头瞪着罪魁祸首,想了想自己有大姨妈护体,不用怕他,不禁笑眯眯的凑过去,贝齿轻轻咬了咬唇,低声问:“我说错了吗?妇、女、之、友……”
顾景渊扭头瞥一眼,面前笑的眉眼弯弯,满脸挑衅的丫,轻哼一声,不错,看来是真的太宠她了,才敢让她把自己当妇女之友,还光明正大挑衅他!
“去换衣服。”顾景渊并没有发火,甚至在那张平静的俊颜上,连一丝生气的痕迹都没有。
景欢颜狐疑的看他一眼,咬着唇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远离他比较安全。
起身准备到卧室换衣服,却听见身后传来淡定而低沉的声音:“你最好祈祷过几天不忙。”
景欢颜无辜的扭头看他一眼,在触上那双幽深似海的黑眸时,心肝狠狠一颤,她竟然很默契的懂了他的意思,这家伙是在等她月经期结束,再欺负她……
景欢颜红着脸,忍不住咬牙切齿的问:“三叔,你真的不怕肾虚吗?”
顾景渊没搭理她,却是忽然站起来,吓得景欢颜闪身进卧室,反锁了门。
顾景渊瞥一眼被反锁的房门,轻嗤一声,还真是不长记性,一扇门就想挡住他?不过,现在招惹她,又什么都不能做,最后难受的还是自己,他并不介意等几天。
颀长挺拔的身影,缓缓往书房去的时候,顾景渊嘴角挂着一抹宠溺的笑意。
景欢颜换了套浅粉色的家居服出来,客厅不见人,书房里传来熟悉又陌生的音乐。
低沉空灵的男声,在轻唱:
这是一个多美丽又遗憾的世界,我们就这样抱着笑着还流着泪,
我从远方赶来,赴你一面之约
痴迷流连人间,我为她而狂野……
景欢颜站在书房门口,静静的听着,心头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那是很多年前的歌了,年少时她很喜欢听,有一天下午,在景家受了委屈,她去找顾希东却没找到,一个人坐在广场的台阶上,看着人来人往,忽然就觉得孤单的,像被全世界遗弃的孤儿。
顾景渊出现的时候,广场的音箱里,正在播放这首歌,他那时年纪轻轻,却已经博士毕业,在医院上班了。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的坐在她身边,却让她觉得安慰。
景欢颜抬手轻轻抚上心脏的位置,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过去那么久的事,会记得这么清楚,却知道,他此时放这首歌,是在宽慰她。
景家容不下她,可这么多年,他却一直在。
景欢颜轻轻推开门走进去,顾景渊并未坐在电脑前,而是双手插在裤兜里,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午后的金色阳光,英俊的脸沐浴在金灿灿的光线里,透着让人心醉的矜贵优雅。
“lif,ai,frivsirlss”她一边往前走,一边轻声念了一句,景欢颜到英国,读了泰戈尔的诗集,才知道,原来关于生如夏花,还有一段那么美的话。
生命,一次又一次轻薄过,轻狂,又不知疲倦。后来看见z文翻译版,也是觉得爱不释手。
“我听见回声,来自山谷和心间
以寂寞的镰刀收割空旷的灵魂
不断地重复决绝,又重复幸福
终有绿洲摇曳在沙漠我相信自己
生来如同璀璨的夏日之花不凋不败,妖冶如火
承受心跳的负荷和呼吸的累赘乐此不疲。”
顾景渊站在窗前转身,因为背光而立,他的俊颜看起来隐晦不定,那双幽深似海的黑眸里,似乎酝酿着复杂的情绪,可他一张口,却只是顺着她的话,把这首诗继续念下去。
景欢颜到他面前站定,仰头望着他,静静听着低醇好听的男声,在空旷的房间里,伴着歌声,慢慢荡漾开,如同她心底海潮一般翻腾的隽永和心动。
“颜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