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它,眼泪终于流出来。

巳酉日这天,花舞在梦中颤抖着惊醒。原来嫪毐一早醒来便提了她的两只脚,半跪在床上,直抵花心,跟她行那男女之事。他像对一条狗一样的,说道:“夫人,等我好消息。”花舞问:“你要干什么?”他说:“等我回来你就知道。”他便穿戴了盔甲,雄赳赳气昂昂的出门了。

他离开以后,花舞穿着睡衣就来到了院里,像个幽魂一般的在宫里行走。她不知不觉走到花房那边,看到有个人在摆弄地上的一些干草。“这些草死了为什么还种?”“太后,这草是从国外运来的,就算是晒干了遇到水还是能复活。”“哦。”她感叹一声:“这种草很能活。”便麻木的走过了。

嫪毐诛天诛地的权势欲,在床上的时候他的眼神里表现无疑。他以为要得势了,粗暴害的强迫她。她想到异人,他曾经看着她的眼睛说:“我是好纤细、脆弱、容易受到伤害的,尤其是面对感情的时候。”她想到吕不韦,她不得不承认,是他的存在让她生存的那么笃定。曾经无论多么困难的时刻,想到他,她就有了希望和勇气。

她又走回一个熟悉的路口,便转身走向相反的方向,有些疲惫,可是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如果她终于摆脱他了,她还会现在这样坚强吗?她会不会像异人说的一样“好纤细”、“脆弱”、“容易受到伤害”。

她上了楼房,上到最高一层,在阳台上望出去,中间空空的空气。她可以在空气里走吗?她想要在空气里走,直接到对面的那座楼的阳台。是的,不能,她的脚必须踩着土,踩着空气不行。

她落下泪来,用不了多久,她欠他的,他欠她的,两清。曾经的爱情,都变成墓碑,沦为废墟,长上草开上花,湮没于沧海桑田。而她也不见,再也不会到爱情的墓地哀悼。

她是被诅咒的花朵,被采摘的花朵,花朵再美,终究是要死去。那边有蝴蝶在飞,是冥界的信息吗?又有一个人被诅咒了,变成花朵吗?蝴蝶飘忽的飞。异人说他死了要待在那个他喜欢的地方,他自己选择的死亡的墓地。

嫪毐盗取了太后和皇帝的御玺,伪造诏书,说政政是吕不韦的儿子,调动县邑的军队和警卫士卒、国家骑兵、戎翟首领、舍人,发动政变,攻击蕲年宫。可是当他们来到蕲年宫,发现里面是空的,没有人。

昌文和昌平的军队,包围了他们,经过激战,杀死了几百人,斩首有功的人都得到了爵位,宦者参加战斗的,也得到一级爵位。吕不韦也率领军队,出现在蕲年宫。

原来吕不韦树大根深,于前两日也得到了消息,说嫪毐知道了政政在调查他,不甘坐以待毙,打算发动政变。只是吕不韦不知道发动政变的具体时间、地点,只知道嫪毐发誓,即使同归于尽,也要将自己杀死。所以,他没有去雍城参加政政正式亲征加冠和佩剑的典礼,而是留在了咸阳。

政政正在雍城举行典礼,他在两队礼仪人员指引下,踏着红毯来到受礼地点。官员们穿着礼服,站在台下。这时,咸阳就传来了嫪毐叛变的消息,报信人员说:“嫪毐受伤逃逸。”

政政结束典礼以后迅速回到了咸阳,在吕不韦的压力下令谕全国:“生擒嫪毐者赐钱百万,杀死嫪毐者赐钱五十万。”很快,嫪毐及其死党被一网打尽。

经过讯问,得知嫪毐是吕不韦推荐给花舞的,因此又审讯吕不韦。

吕不韦说:“先王死后,太后空虚,臣不得已只得引荐了嫪毐给她,让自己脱身。”吕不韦说:“太后跟嫪毐生的两子必须杀死,以防养虎为患。”

政政见审问不出别的,便下令车裂嫪毐,灭其三族。嫪毐的死党卫尉竭、内史肆、佐戈竭、中大夫令齐等二十人都被斩首悬挂。又把他们五马分尸、巡行示众,夷灭了他们的宗族。追随嫪毐的宾客舍人罪轻者为供役宗庙的取薪者——鬼薪;罪重者四千余人夺爵迁蜀,居住在房陵,徙役三年。又遣将士搜查雍宫,捕杀花舞私生的二子。花舞被驱往嫚阳宫拘禁起来。

嫪毐行刑以前,政政让他跟花舞见了一面。嫪毐说:“我无伤虎意,虎有害我心,我不能坐等被吕不韦害死。我以为如果绑架了政政,就可以自己当国王,杀死吕不韦。”花舞说:“你连兵权都没有拿到。”嫪毐说:“不得不挺而走险。”

花舞说:“可能丽香是你的天使,能化解你的怨恨,让你快乐。”他说:“想到丽香,的确让我平静、甘心。”花舞说:“我们有缘一场,却很多不愉快。也许是我不好,我无法了解你。”他听了又有些怒意。她说:“你杀了我无数次,我可能也活不了几年了。”他听了凶残的笑了。她想他怒是因为觉得他征服不了她吧,还是他自以为是的在爱她?

她说:“我们的孩子都死了。”他垂下了头。她又说:“如果有来生,希望我们不会再凑到一起,今生已经够了。”他垂着头红着眼睛。她说:“我为你送行,心里不好过,敬你杯酒,黄泉路上好好走。”他喝了酒,她便出去了。

不久,政政令人将嫪毐的男根割下来,送到了花舞这里。宫人告诉花舞,嫪毐死以前,反复唱了两遍多:“及尔偕老,老使我怨。淇则有岸,隰则有泮。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幽禁母亲,有违当世孝道,许多大臣为此纷纷发表意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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