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姜昭一行五千人,由冯渊在前方开道。
一路有惊无险的度过了望山山脉,这条山脉乃是南北走向,中间一条幽谷比之雪狼谷更加狭窄陡峭,幸好的是这一路上没有埋伏。
不然的话,就是派一些人修筑一个简易的要塞,也能拦住姜昭这一行人不短的时日。
可惜,贪生怕死的李成新几人并没有去想过这一个办法。
也或许想到了,但是怕惹怒姜昭大军,担心他们大开杀戒吧。
毕竟刘义做下的杀戮可不在少数,谁能保证素未谋面的姜昭是和秉性?万一也是嗜杀的人怎么办?
一路无言。
当大军走过山谷,不远处的平原上已经陈列数十辆马车,正在静静等候。
马车周围还有不少的民夫,皆是有些畏惧的看着姜昭一行人。
没办法,刘义的凶威已经彻底打出来了。
没道理近在咫尺的三川郡,没有听说过。
酒肉卸下,营帐扎好,在营地中阵阵肉香开始飘出。
姜昭使劲的咽了咽口水,对身旁的冯渊说道:“冯将军吩咐下去,肉可以多吃,但酒不能多饮,凡是酒醉者杖五十!”
“遵命”
冯渊点了点头,姜昭的想法正好跟他不谋而合。
如今出征在外,本应滴酒不沾才是,但是姜昭既然已经说了,他也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反驳姜昭的命令。
他明白一旦他们两人起了冲突,政令不一可是大忌。
姜昭笑了笑,带着李成新两人进入大营,欢声笑语直到深夜方才结束。
第二日,五千大军再次拔营前进。
这一路上姜昭略微走的快了些,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没有丝毫缘由就这么填满了内心深处。
姜昭军中大部分都是步卒,一日急行军,行程也不过六十里左右,如此紧赶慢赶,总算是在第三日旁晚的时候赶到了沧水河畔。
快要下山的夕阳,将晚霞铺满了整个河面。
近乎三十丈的河面,波光粼粼。
隔着河面可以依稀看到对岸炊烟袅袅,还有几只小船漂在对岸。
姜昭看了看周围,此刻军中正在扎营,而周围只有一个渡口,却无船只,想要过去几乎是一个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这条河虽然没有自己那个时空的黄河那么旷阔,但是也不差太多了,五千人起码需要数千条小船才能过去,大船在这里根本不可能有。
不仅施展不开,也容易搁浅。
姜昭转头看了一眼身后,正牵马走来的冯渊:“冯将军,这周围可曾细细查探过了?”
“嗯,并无异常”
冯渊点了点头说道。
“如今三川郡守并未设防,更未布军在对岸,我们应该早些过去才是,不然我担心迟则生变!”
冯渊摇了摇头:“船只仅有十余艘”
“怎么会这么少?”
姜昭有些惊讶,这个时空的百姓大部分都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尤其是临靠沧水,怎么可能才十余艘船只?
“丰县百姓大部分都是进山打猎”
冯渊声音嘶哑,顿了一下说道:“大部分船只应该都在对岸”
姜昭看了看身后的望山山脉,感到一阵牙疼。
十余艘的小船能干啥?
这五千人得分多少次才能过去?万一中间遭受个埋伏,到时首尾不能相顾,很可能就是团灭的下场。
“如此说来,只能麻烦冯将军先往对岸查探一下情况了,此时事情紧急万万不能有所延误,能够带回多少船只,就带回多少船只,我们早日渡河才是首要之事!”
“好,我今夜便带人过去看看”
冯渊不是拖沓的性子,直接答应道。
“有劳冯将军了”
姜昭轻微施了一礼。
冯渊点了点头,便转身去准备立刻渡河了。
“姜大人,姜大人!!”
李成新策马赶来,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
姜昭转身笑道:“李县令不在县衙处理公务,赶来军中可是有什么要事?”
“下官却是有要事禀报”李成新翻身下马,缓了口气说道。
“李县令但说无妨”
姜昭伸手示意到。
“姜大人可是缺少船只?”
“不错,某非李县令有什么办法?”
李成新脸色一滞,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办法下官也没有,下官此来就是想要告诉姜大人,对岸也没有多少船只,下官是担心姜大人耽误了时间,这才特地前来通报一声”
“对岸也没有?”
“没错,三川郡水草丰茂,近些年虽然干旱但是背靠沧水,百姓并没有像齐郡那般颗粒无收,所以还没有落魄到靠捕鱼为业的地步”
姜昭闻言心中一阵无语,同样离沧水不远,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看看人家三川郡,再看看齐郡,或者说看看定远县。
一个个饿的都扯旗造反了,人家这边还没啥感觉呢。
这就是父母官的差距么?
同样的一条河同样的一群人,仅仅一山之隔,一边相安无事,一边饿殍遍野。
姜昭闭上眼晴,轻轻说道:“来人!”
“末将在!”
“去告诉冯将军,今日不必渡河了,明日在做打算!”
“是!”
那名小将,答应一声,转身循着冯渊刚才离去的方向跑了过去。
“李县令!”
“姜大人有何吩咐?”
“接下来几日,还要麻烦李县令带着百姓去山中伐取木材,送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