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西式婚礼用两个字来就是沉闷,基本上当王天罡和君不语两人含情脉脉的站在神父面前对答婚誓时后面拎婚纱边角的徐青已经眼红红了,倒不是感动激动啥的,都是打哈欠掉眼泪闹的。
一大群黄皮肤黑眼珠的华夏大老爷们,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坐在世界最大的教堂里听着神父热情洋溢的唧唧歪歪,一肚子火气和不耐烦偏偏还要化作祝福的微笑,那微笑像老便秘没通似的难看。
今天这位神父是在教廷高层的特别授意下备足了功课的,一本圣经倒背如流,念叨起来完全可以秒杀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唐姓高僧,左一个求神赐福,右来一个上帝与你们同在,唠叨了一个小时还没完没了。
“一万只苍蝇与你同在、天上掉下个林妹妹阿门……”徐青嘴里默念着一水的歪词偏调,心里却知道教廷这帮人打得什么主意,无非就是个拖字诀,想把师父的婚礼拖到血族进攻的那一刻,到时候这群人势必会卷入争斗之中,真是好算计。
神父是个地中海,又唠叨了半个钟头他光脑门上都渗出了一层汗珠,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来了一遍,再继续嘀咕下去肯定会出破绽,其实破绽早出来了,君不语鼓着腮帮子一脸不悦的望着他瞪眼,她现在已经开始怀疑这神父在故意拖延时间。
王天罡憋了一肚子火,可看在老婆的份上没有当场发作,他手上紧捏着一个钻石戒指,迟迟没到最后交换戒指的一步,暗忖道,这老小子在玩什么名堂?难道这洋神父也跟某些医院的主刀医生一样,要收个大红包才把最后一步完成么?
秃顶神父咽了口吐沫,准备硬着头皮再来一段祝福词,可刚准备出声发生了一件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新娘主动拿起了新郎的手,把戒指戴了上去,然后接过新郎手中的戒指自己戴上,她身后的花童居然打了哈欠对他做了个世界通用的问候手势,中指。
君不语肚子里怀了孩子,再站下去腿肚子都抽筋了,她现在有些后悔突发奇想来办什么西式婚礼了,还不如摆几桌大鱼大肉的吃完了洞房花烛,不搞这些洋不洋土不土的玩意,吃亏的还是自己。
王天罡伸手揽住爱妻腰肢,两人一起走到了下方的排椅上坐下,秃顶神父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只见那个花童扭头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把西装一角掀开,露出来一把银亮的手枪,神父就像只受惊的鹌鹑,赶紧缩了缩脖子转过身去。
这把枪还是皇普兰顺的,在来的路上直接交到了他手里,顺手往腰上一别还真派上了用场,把啰嗦神父吓得直哆嗦。
王天罡不是什么笨人,他把妻子扶着坐稳之后冲徐青努了努嘴,示意他有话要说,徐青笑了笑,用食指点了点后排,师徒俩会心一笑,很有默契的起身向后排走去。
师徒俩在后排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了下来,王天罡拍了拍徒弟肩膀,低声问道:“青子,你有没有发现这地方透着古怪?”
徐青皱了皱鼻子,很随意的伸出手指向左边斜上弹了弹,王天罡循着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在一边的墙上有个小窟窿眼儿,如果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里面还有一双眼睛在闪烁,是个偷窥的,看来这教堂里的人还真是居心叵测。
“师父,我在酒店的电脑里看到今天血族会攻打教廷,依我看这些画十字架的洋鬼子摆明了是想把咱们当枪使,到时候让咱们跟血族死磕一场,完事了他们才来捡便宜。”徐青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声音把在酒店电脑里看到的情况大略讲了一遍,至于其他的没必要讲得太清楚。
王天罡眉头一拧,低声骂道:“娘的,老子就知道这帮洋鬼子不安好心,我这就过去带你师娘离开,任他们打死了也与我们无关。”
徐青眼神儿一闪,点头道:“这样最好,不管这帮家伙开什么条件一律不加理会,总之我就信一句话,这世上没有白占的便宜,只有受不完的教训。”
王天罡伸手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笑骂道:“好小子,翅膀硬了,现在学会教师父怎么做人了,告诉你,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你心里是不是寻思着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呢?”
知徒莫若师,王天罡从这小子刚才的眼神中就隐隐猜到他准备做那看热闹捡便宜的好事儿,要不是顾及到老婆的安危他也想留下来搀和上一份,可惜现在牵绊太多,再也回不去以往快意江湖的i子了。
徐青见师父识破了自己的部分想法心中莫名一阵高兴,俏皮的挤了挤眼睛道:“难得碰上这种大热闹自然是要留下来凑一凑的,大不了发现情况不对就马上撤退呗!”
嘴上这么说,其实选择留下来的还有一个原因,他是怕德古拉凯奇那家伙死脑筋,到时候仇没报成反而把自己搭了进去,对这位忠心耿耿的血族仆人他心中实有太多的不舍。
王天罡神情徒然一变,脸上挂上了一抹严肃的表情,沉道:“你小子记好了,浑水摸鱼可以,但千万别卷入任何一方,懂么?”
徐青很光棍的点了点头道:“放心,我有分寸,反正不管他们谁打谁,我只管把值钱的有用的东西尽量装进口袋就好。”
王天罡听到这话脸上才重新浮上了笑容,他没有再多少什么,手按住徒弟的肩膀用力捏了一把,然后起身向君家人走了过去。
徐青不紧不慢的点了根香烟抽着,眯眼望着王天罡在和君末归老爷子低声耳语着什么,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