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飞快流逝,转眼已是近三个时辰过去,天蒙蒙亮时,雪花渐渐收住,伤亡巨大的双方却还在混战不休,没有一方主动退出战斗,但双方的军队都已经出现疲态,冲杀远不如昨夜那么激烈。见此情景,忽必烈不由顿足嗟叹,“我军战船如果再多一些,水军再多一些,把长江北岸的军队尽数运来,那我军必胜无疑。”
这时候,以七旬老迈之身亲自登上了望台查看战情的姚枢下到甲板,脸色严峻的向忽必烈说道:“王爷,不能再打了,我军已经出动全力,但宋军在青石矶东南面的港弯中还有一支船队没有动弹,如果贾似道将这支船队投入战斗,那我军必败无疑。”
“贾似道还有预备队?”忽必烈大吃一惊,昨夜的偷袭战因为意外而流产,宋军有所准备全军迎战,这点并不奇怪,但是宋军还有一支预备队在如此剧烈的战斗中仍然没有加入战场,那就只能证明一件事――宋军早就知道蒙古军要发动偷袭,所以制定了周密的迎战乃至反击计划!
“和我军一样,宋军那支预备队也是一直的不动声色,不点暴露目标的灯火,所以我军一直没有察觉。”姚枢脸色益发严峻,“现在可以断定,在我军发起偷袭之前,贾似道已经提前得知我军行动,制定了详细的迎击计划――以主力船队与我军僵持,消耗我军战力与士气,另伏一支奇兵于港湾,待我军筋疲力尽时伺机反击。”
“是谁泄的密?”忽必烈的脸色又铁青起来。姚枢看一眼脸色灰白的子聪,朗声说道:“如果老夫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彭云祥兄弟出了问题,因为只有彭云祥知道我军将发起偷袭,却不知道我军将于何时行动。结合宋军的反应来看,宋军也是只知道我们将要偷袭,却不知道我们偷袭的时间,否则宋军也不会伤亡如此之大,完全可以把我军的偷袭扼杀在摇篮中!”
“还有一点可以肯定,解诚将军确实是被冤枉的。”姚枢不顾子聪哀求的眼神,继续说道:“贾似道知道解诚将军擅长水战,所以才制定奸计陷害解诚将军,使我军没有水战良将,被迫以己之短,攻敌之长,伤亡岂能不大?”
“唉!”忽必烈一拳砸在破裂的船舱板壁上,懊恼得几乎放声大叫。恰在这时,蒙古军方忽然战鼓声大作,喊杀声震天而来,姚枢和子聪两人一起脸上变色,惊叫道:“糟糕!我们还算漏了鄂州吕文德的军队!我军船队被贾似道主力拖住,吕文德完全可以放心增援青石矶!”
“呜――!”号角声自战场的东南和西北面同时响起,东南面的宋军船队高举韩震旗号,西北面的宋军船队高举吕文德旗号,从两个方向包抄已经疲倦不堪的蒙古船队,有节奏的口号声响彻长江,“大宋!大宋!大宋!大宋!大宋……!”而每一个蒙古士兵脸上都写上了一个绝望的信号――蒙古水军全军覆没的信号……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猫玩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