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将军。末将等是向你请战来了。”嵬名畅抱拳说道:“末将等愿领轻骑数千北上。深入敌境偷袭忽必烈廉希宪部队。以完成少傅之托。”
“轻骑深入敌境?”曹世雄又是一惊。惊讶道:“廉希宪那条老狐狸为了小心起见。宁可穿越黄泛区又要走洛阳到潼关那条路。那条路与邓州相距近千里地。一路上又全是鞑子控制地地区。没有半点粮草补给。你们不怕孤军深入导致全军覆没吗?不管你们遭遇任何危险。我们都没有一兵一卒能救援你们。”
“末将等愿与鞑子决一死战。虽马革裹尸还。也决无怨言!”嵬名畅等四名将领异口同声地答道。但曹世雄还是拒绝道:“不行。孤军深入敌境千里。地形不熟情报断绝。危险太大。成功希望根本没有。即便你们不怕死。贾少傅花了无数心血和钱粮才组建起这支骑兵。我也不能交给你们去冒险。”
嵬名畅早料到曹世雄会这么说。耐心解释道:“曹将军。我等追随公主流浪中原之时。曾经在南京路(今河南大部)一带颠沛流离了近一年时间。对地形颇为了解。南京路地势平坦。山丘与河流比较稀少。正是骑兵地用武之地;而且南京路地人口因为鞑子屠杀而锐减。大部分城镇人口不到千户(注1)。现在虽然元气稍复却仍然是地广人稀。便于我军穿插隐蔽;还有现在秋粮刚下。我军可就地劫掠补给。大雪封山前战马草料更不成问题。综合以上三点。我军深入敌境并非全无希望。”
嵬名畅地分析颇有道理。也十分适合骑兵作战地特点。曹世雄听得不免有些心动。可曹世雄地兄弟曹世伟却起了疑心。在曹世雄耳边低声说道:“大哥。小心啊。这些党项人该不会是看到贾少傅失势。想要骗走我们地骑兵去投降蒙古鞑子?”
曹世伟地声音虽小。但嵬名畅等人还是依稀听到,四人一起大怒,嵬名畅先叫道:“曹将军,二将军,如果你们认为我们是想投靠鞑子,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不错,坚持起用我们的贾少傅失势,我们是担心自己地前途,所以我们才向你们提出这个冒险计划,想要建立军功争取立足之地!但我们向鞑子投降,那我们有何面目去见被鞑子屠杀的两千万西夏同胞?有何面目去见已经嫁与贾少傅地公主殿下?”高鸣也叫道:“如果我们想向鞑子投降保命,那这么多年我们为什么还保护着公主殿下颠沛流离?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
“几位将军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曹世伟十分尴尬,只得改口否认。曹世雄却仔细盘算再三,最终还是摇头说道:“四位将军,曹世雄不是不相信你们,只是贾少傅把花费无数心血与钱粮地大宋骑兵交到我的手里,是对我的无上信任,所以我不能拿贾少傅的心血去冒全军覆没的危险。你们的奋勇杀敌地心我明白了,但这个危险我不能冒。”
口水都快说干仍然无法打动曹世雄,嵬名畅四人一阵泄气,可西夏最后一位贤相高良惠的孙子高鸣把心一横,站起来说道:“曹将军,末将最后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回答了,那我们四个今天晚上就算没来过,一切全听你的安排。”
“什么问题?”曹世雄反问道。高鸣大声说道:“敢问曹将军,你是想让贾少傅花费无数心血组建的大宋骑兵打造成一支铁血劲旅?还是想把大宋骑兵当成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训练成一支开道护驾地仪仗队?”
“高鸣,你这话什么意思?”曹世伟大怒质问道。高鸣大声答道:“什么意思?没有接近过磨石的刀,刃不快;没有不经过实战的军队,永远打不了胜仗!大宋骑兵训练虽然严格,但士兵没有作战经验,如果到了战场上,与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的鞑子骑兵比拼起来,那也只是死路一条!蒙古的哲别和不台用两万骑兵西征,深入敌境万里,何尝有过后勤补给?拖雷以三万蒙古骑兵借道四川攻灭大理。粮道全在大宋境内,上那里去找后勤补给?大宋骑兵才进入敌境几百里路,还是在汉人居多数的南京路行军,就嚷嚷着孤军深入,后勤不济了,这样的骑兵不是花瓶、仪仗队是什么?”
曹世雄和曹世伟都不说话了,只是沉着脸倾听高鸣的咆哮。而高鸣的声音越来越大,“自古打仗。那里有不死人地道理?但死的都是训练中出工不出力、在战场上杀敌不够勇猛、动作不够迅捷的士兵!而剩下的士兵,都经验丰富的精锐强兵,有了这些精锐士兵,不仅可以选拔贤才,更能以老带新,将新补充的兵员训练成新的精锐部队!如果不把部队投入实战。在残酷地战斗中考验士兵的战斗力,那大宋骑兵就是永远出了师地三流骑兵!”
“我地话说完了,曹将军请自己考虑吧。”高鸣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嵬名畅、嵬名扬和阿志沙三将还有些期望高鸣的话能打动曹世雄,可是看到曹世雄仍然坐在那里一言不后。三将也只得失望离去。但他们并不知道地是,剩下的半个晚上直到天明,曹世雄房间中的油灯一直未曾灭过……
第二天清晨,吕文德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