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聪大师所言极是。”姚枢也说道:“惟今之计,只有对李暂时忍让,待到俘虏归来,重新组建精锐部队恢复元气,先解决了北方地麻烦再掉转头来对付李不迟。而且李杀害赵壁先生之后又寻找理由推脱罪责,证明他暂时还不想和王爷翻脸,王爷还有时间准备。”
“暂时忍让?要是本王与阿里不哥开战之时,李那狗贼忽然难,如之奈何?”忽必烈很快从狂怒中恢复过来。开始理智的考虑问题。姚枢和子聪一起微笑道:“王爷放心,那时候李即便难,他也翻不起太大的风浪。王爷不要忘了,山东东路没有产马地,李根本拿不出马匹武装骑兵,而燕幽一带具是平原,适合王爷地骑兵挥威力----与其花大力气去攻城攻坚,攻打李父子苦心经营二十多年的山东东路,不如把李地军队放出来,在平原上消灭他们。
紧张盘算片刻后。忽必烈终于点头,“子聪大师和姚先生言之有理,本王现在是不能过于树敌。子聪大师,你马上替本王拟一封书信。暂时安抚住李狗贼,待本王重组军队后再做处置。”说罢,忽必烈又转向万分失望地晓古台说道:“晓古台将军,你也不必失望,本王还有重任与你。你即刻率领三千轻骑南下宿迁,配合临淮、宿迁两地的驻军迎接被俘战士归来,并把他们平安带回这里。”
“王爷,晓古台将军是武官。迎接被俘战士归来。应该派一个文官同去为好。”子聪知道晓古台地脾气比较暴躁,性格也颇是粗疏。便建议道:“小僧举荐张文谦先生与晓古台将军同去,另外三千兵力少了一些,只怕不足以威慑心怀歹意之徒,小僧觉得应该再加派一些人手。”
“心怀歹意之徒?”忽必烈心中一凛,马上想起与宿迁近在咫尺的李军队,便改口道:“子聪大师此议甚好,就让张文谦与晓古台将军率领八千骑兵同去。晓古台将军,张先生,这批俘虏乃是我军精英,也是本王重组军队的核心,你们俩一定要小心行事,不得出任何差错。”
“遵命。”晓古台和张文谦一起出列,抱拳郎声答应。但极度狡诈多疑地子聪并不放心,起身拉住同窗好友的张文谦叮嘱道:“仲谦先生,这事情兹关体大,小僧不得不叮嘱你几句,晓古台将军性格急噪,容易走极端,但好在他与你交情不浅,所以你在路上得多劝谏他几句,不可耽误了大事。”张文谦郑重点头,表示将铭记于心。子聪又附到张文谦耳边低声说道:“据小僧估计,如果有人打算从中捣乱,那你们与临淮驻军分别后,护送俘虏北上的途中是他们最好的机会,那时候你得千万要小心----如果生意外,队伍切不可向沭阳转移,只能南下临淮再做主张。”
说到这时,子聪有些犹豫,总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可一时又想不起来。而张文谦以为子聪已经叮嘱完,便沉声答道:“子聪大师放心,小弟一定会小心行事。”那边忽必烈又催促道:“仲谦先生,兵贵神,你和晓古台赶快去准备,即日出,早些到宿迁布置准备。”晓古台和张文谦不敢怠慢,赶紧出去组织队伍,又准备路上所用的粮草,大约一个时辰后便即出。但到了第二天早上第一缕阳光射进子聪卧室的时候,一夜未眠的子聪忽然从床上跳起来,大叫大喊道:“糟糕!我实在太糊涂了,我们的计划还有一个致命弱点!”
子聪现自己盘算失误的同时,伍隆起押送的蒙古俘虏队伍也抵达了镇江,移交给李庭芝派来地姜才船队。由姜才押送北上。当然了,随俘虏队伍一同北上的弘吉剌仙童一行也不敢怠慢,也是虚情假意的与伍隆起等宋军将领告别。随着姜才船队转让淮南东路地界。眼看离蒙古控制地越来越近,弘吉剌仙童悬到嗓子眼地心也开始慢慢放下,但新的意外又出现了,被俘的色目人中不知何时开始流传起一条消息……
“听说了吗?王爷这次之所以花钱把我们赎回去,是因为要拿我们色目人当替罪羊,把鄂州大败的责任推到我们头上,让那些在鄂州战死的蒙古人家属杀了我们出气。”一个色目俘虏鬼鬼祟祟的对一群同伴说道。他的同伴对嗤之以鼻,“胡说八道!王爷花那么多钱赎我们回去?就是为了杀了我们?王爷地钱多得没地方放了吗?”他却振振有辞地说道:“你们懂个屁?四王爷和小王爷正在争蒙古汗位。最需要蒙古人的支持!这次在鄂州死了那么多蒙古人,四王爷要是不交出一些替罪羊去,还怎么收买蒙古部落的人心?还有那个蒙古部落敢跟王爷混?”
“你从那里听来地?真有这事吗?”这回他的同伴们开始将信将疑了,胆战心惊的问道:“既然王爷要找替罪羊,那为什么不找汉人?偏偏找我们色目人?”
“王爷帐下的汉人文官、将军和士兵比我们色目人多得多,当然不敢随便找汉人当替罪羊了。再说王爷要是顺便杀汉人的话,贾似道那边会放过王爷吗?贾似道不是公开说过,一个汉人的血,要用十个蒙古人的血来洗刷!要是王爷把贾似道惹活了,贾似道又带着军队来打王爷怎么办?”那消息灵通地色目俘虏说得有鼻子有眼。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