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有劳,梁公子不必客气,此事只能与沈小姐亲自交待。”董修不死心强辩,他伸手去拉沈诗琪。
蓦地,不知哪里跑出来的一位黑衣侠士,他握住董修,凶狠地警告:“这位书生,想必没听清我主子的意思,少夫人没空,我家主子请公子上聚满楼一叙,请跟小的来。”
黑衣侠士强劲有力的手野蛮地抓着他的手腕不放,董修顿感疼痛不止,额头上细汗一点点冒出,为了微薄的颜面,他强咬着牙齿忍着。无计可施,他到嘴的鸭子已经飞了,忍隐道:“小生,愿前往!劳烦松手!”
余音未落,董修带着欲念熏心的眸光再次扫了眼沈诗琪,她的小脸躲进梁意寒的衣袖下。
梁意寒瞧出端疑,他沉浮至深,不露声色,护着怀里的姑娘。
而这时,群众有人起哄:“梁公子,当着大伙儿的面,表示一下吧!”
“表示什么?”他问。
“自然是你看中的姑娘…姑娘们,你们的意见如何?”知府公子笑着道,举着扇子过来。
沈诗琪埋在他的宽敞的袖子里,话语隔着梁意寒的手臂说:“咱们逃走吧!”
“不能如愿,知府公子带头。”他也低声回答。
梁意寒巡视一圈看热闹的人,深沉的眼神落在知府公子身上,话语得体:“在场的各位,梁某是个低调的人,梁府家事,各位不必上心。这位是在下未过门的妻子,刚应该都见过,她比较害羞,就不一一向各位介绍认识。”
“梁公子不烦带小媳妇,去府中喝一杯,叙叙旧。”
一闻声,沈诗琪急得拉拉他的袖子,梁意寒从兜里取出一件头纱,轻轻盖在她头上,意在言外,拍拍她的手,叫她放心。
他如实解释:“郑公子,改日再聚,小媳妇得了偏头痛,怕见生人,吹不得河边的徐风。”
知府公子郑源哪能不知,江南首富梁少主,为人狠毒霸道无理,他爹身为朝廷知府都要敬他三分,看中的姑娘居然是沈霸镖局的庶女,要不是沈柳私自相告于他,他还蒙在鼓里。那位白衣姑娘讲话伶牙俐齿,颇为有趣。
“也罢,梁公子偏爱佳人,我们不好强人所难。”
郑源话刚落,手下好事小厮瞎闹:“总得让大伙见证梁公子稀有灵角,送给心爱之人吧!”
“对啊对啊!城中百姓集体为梁公子祈福!”
岸道上的姑娘们齐心协力,一块捣乱。
沈诗琪忧心忡忡,完了,人气旺的相公走不了。
她闷声闷气道:“相公,不满足姑娘们的好奇心,恐怕我要被丢进河里。”
“我是有宝贝,我想私下给娘子,这么多人见证变得无意义。”
“…”
梁意寒掷地有声:“麻烦各位让出一圈。”
随后腹语道:“娘子,你先抓紧我!”
沈诗还在蒙圈,腾地而起,她下意识抱住他。脚下踩空,她缓缓地睁眼,汾河岸边姑娘们在“呦…呦…呦…”的闹腾中直跺脚。
“你要带我去哪?”沈诗琪轻声问。
梁意寒不答反问:“想去哪?”
“都可以啊,目前不想回家,我讨厌吃粽子…”
“跟我去一个好地方!”
“去哪?先下来!天渐渐黑了,飞来飞去地不安全。”
他们找了一处巷子落脚,“吧嗒”一声,沈诗琪身边有东西掉落,她弯腰去捡,梁意寒快她一步,骨骼分明的手指拿着那物,慢条斯理地问:“这是何物?娘子?”
灯笼照耀下的书本,两个小人物交缠的身姿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沈诗琪难以齿耻,半天不说话。
内心唱大戏,完了,伪君子的赃物还在她手里,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