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雾撅了撅嘴,“怎么就不能去?魏夫人不就常年都随着夫君待在沙城?”
孟云贤抬手就要敲她脑壳儿,吓得阿雾捂着额头连连后退,“不去就不去,那阿兄赶紧派几个人去保护他!绝对不能让歹人害了他!”
孟云贤听罢怔了怔,“阿兄哪来的人能派去保护他?” 阿雾一愣,啊……差点说漏了嘴,阿兄还不知道她已经知道了他就是千机阁阁主的事,连忙胡乱搪塞起来,“我不管我不管,没人便去雇人,阿兄不是银子最多,总会
找到人手!”
孟云贤松了口气,随即又有些汗颜,为了安抚阿雾,只好点头答应了下来。
阿雾得了他的保证,心这才放下些,阿兄的千机阁高手如云,只要他一声令下,定是会派些厉害的过去,那魏少卿的危险便会少上许多。
待她把洛贞儿的事安排好,再想办法去寻他。
次日,阿雾便去了洛贞儿处,果然瞧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小郎君候在小院儿门口,抻着脖子往里看,阿雾蹙了蹙眉,吩咐杜若避开他,引着自己从后门进了小院儿。
洛贞儿这几日寝食难安,自觉惹了事端给孟玄雾添了麻烦,一听闻她来了便连忙迎了过去,垂着头认错,“阿雾姑娘,对不住……都是我……” “无妨,洛姐姐莫要自责,怪只怪这登徒子太不要脸,竟然这般明目张胆惹人注目,待我叫人收拾他一顿他便不敢来了。”话落,阿雾留着着洛贞儿的神色,见其并未
露出什么不忍的表情这才放下心。
她回头叫来杜若吩咐道,“杜若,你去将他撵走,若是再这般肆意妄为,不顾忌洛姐姐的名声,那便打断他的腿!看他还敢不敢来!”
杜若连声应诺,领命而去。
洛贞儿也算松了口气,握了握阿雾的手道,“我给姑娘做的两件中衣刚刚做好,您要不要试试?”
阿雾点了点头,两人一笑进了内室。
阿雾分别试了试,大小正合适,她十分喜欢,真诚的道谢,“洛姑娘手艺真好,我很喜欢,多谢!”
洛贞儿连道不敢,阿雾想起了自己的打算便拉起她的手轻声道,“洛姐姐,阿雾有心为你换个身份,你觉得如何?”
洛贞儿有些没听明白,不解的看着阿雾,“换个身份?怎么个换法?”
阿雾眉眼一弯,勾了勾手指,洛贞儿连忙凑近了些,便听阿雾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假死!”
假死?洛贞儿瞪大了眼,呆呆的看着孟玄雾,
阿雾继续说道,“洛姐姐从前在卿月楼虽说是清倌,可那卿月楼毕竟是个不好听的地方,必是会牵绊你的一生,
阿雾想着,干脆让洛贞儿这个人香消玉殒,你再换个名字,换个身份重新来过,你觉得如何?”
这回洛贞儿听明白了,她睁大眼满是感激,“阿雾姑娘……这会不会太麻烦了些?姑娘竟为我思虑至此……我洛贞儿何德何能。” 洛贞儿这些日子被阿雾养在院子里内心实属不安,孟玄雾也是个姑娘家,就这般白养着自己,又是置办院子又是安排下人,凭什么?一日两日是人家心善,可总不能
让旁人养着自己一辈子。
洛贞儿有心找些事情来做,赚些银钱自己也能自力更生,可她毕竟是青楼出身,不敢随意出门,就怕被旁人认出了自己,给孟玄雾惹来祸端。
眼下若是孟玄雾能为她换了身份,自己便远离京城去别的地方,哪怕是个山沟沟里,她也会觉得很满足。
既然洛贞儿愿意,那么阿雾安排起来就容易许多了。
没几日,洛贞儿住的小院儿便挂起了白绸,院内的小丫鬟哭声震天,街坊邻居便都知道那刚从卿月楼里赎出来不久的清倌死了!
李郎君知晓后亦是痛哭一场,当日便冲上了白龙寺要削发出家。
吓得李家人连连劝阻,可那李郎君好似铁了心,哭哭咧咧的在白龙寺大闹了一场,嚷得白龙寺大大小小的和尚都知道这人是因着一个叫洛贞儿的清倌要出家。
李家人劝也劝不住,只好求着方丈大师莫要收他,智远当然不会收他,只让他在寺院之中住上些时日,若是月余后他还想出家,便立即为他削发。
李郎君这便在寺中住了下来,长垣白日便听闻了有人因为一个清倌之死要出家,心头便有些鄙夷,晚上用膳时见到了李郎君便对其没什么好脸色。
李郎君一直哭丧着脸,瞧见长垣帽子里还有头发便有些好奇,
“你怎么有头发?” 长垣知他是在问自己,却故意转过脸仿若未闻,一旁的小和尚倒是热心肠,扯了扯李郎君的袖子道,“他是代发修行,智远方丈说他尘缘未了,便让他先静静心再削发
。”
李郎君一听来了精神,那岂不是和他一样?“那他在这修行多久了?”
小和尚掰着手指头数了数,“似乎也有五六年了。”
李郎君咂了咂舌,五六年了还没削发?顿时对其充满了好奇。
这李小郎也算是情深义重,前几日他被忍冬打了出来,原本想着让家中父母上门提亲,可父亲嫌弃洛贞儿是青楼出身,说什么也不肯。
就在他绞尽脑汁想办法说服父亲时,就听到了洛贞儿的死讯,顿时难受的他气都喘不过来气。
他不顾旁人阻拦,冲进洛贞儿的家中,在其灵堂前哭了大半晌,却被前几日那婢女指着鼻子骂了几句,
“你还有脸来!都是你害死了我们家姑娘!我们姑娘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