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新领命弓着腰退了下去。
魏少卿立在一侧沉默不语,皇帝强压下怒火,抖着手指了指一旁的座椅道,“你坐吧,此事你怎么看?”
皇帝还站着,魏少卿哪里能坐,他回想了下这两桩案子垂了垂眸,思忖片刻后回道, “这两位女郎生前都曾与太子殿下是旧识,且死前最后一面见得亦是太子,可这事处处透着蹊跷,以微臣看,还是先问过太子殿下方可往下查探,故而臣来请示皇上。
皇帝怒意未减,沉着脸点了点头。
太子很快被请了过来。
太子乃是皇后所出,眼下十九岁尚未大婚,自幼聪慧善动鬼点子极多,可性子不够沉稳,玩儿心重了些,虽身在太子之位却颇有乐不思蜀的架势。
太子此时亦是面色不佳,目光躲闪额间满是冷汗,进了殿后嗓音发颤的给皇帝请了安。
皇帝先前还心存侥幸,想着此事或许是魏少卿冤枉了太子,可如今见太子神色紧张,惊惶无措的样子分明的就是心虚!
他顿时怒不可遏,寒着脸屏退了殿中的下人,随手拿起桌案上的一沓供词,啪!的一声就甩到了太子的脸上,火冒三丈的大喝道,“孽子!瞧瞧你做下的好事!”
太子哪里敢躲,被打的一个激灵,左脸被抽的火辣辣的疼,在他得知赵家女身故之时便知此事不妙,他的那些子香艳之事怕是要东窗事发,
他颤着手捡起几张供词,快速扫了几眼后便知果真瞒不住了,他面上顿时血色尽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扯着皇帝的衣角慌乱的辩解道,
“父皇!儿臣虽与她们二人交好,可她们的死不关儿臣的事啊父皇!!儿臣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父皇您明察啊父皇!”
魏少卿冷漠的看着太子,心中倒是有些为那两位香消玉殒的女郎感到悲叹,就这般好端端的没了性命,
她们的好情郎第一反应不是要为她们伸张正义,反而是先为自己喊冤,将自己摘除的干净,哪里还有身为一名男子的担当?
皇帝已然是盛怒,抬腿便踢了太子两脚,也不管是屁股还是脸,太子也不敢躲,趴伏在地哭着求饶,
皇帝七窍生烟,高声骂道,
“不关你的事?你再说一次不关你的事?嗯?你说!不关你的事那是谁的事?难道是朕惹出来的祸不成?!
你身为大顺太子!朕的储君!竟然如此不知检点,在宫中勾勾扯扯也就罢了!竟然还玷污起闺阁女子!
魏御史!”
“臣在。”魏少卿上前一步道。
“太子交给你随意审问,这案子就交给你来查,定要给朕彻查的水落石出!”
“臣,遵旨。”
……
翌日,太子被收押一事传遍了整个长安城。
阿雾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用膳,顿时惊得她饭都吃不下去了。
怎么就牵连到了太子?莫非是太子杀得人不成?阿雾越想越不对劲。
下月十五便是各位皇子选妃的日子,太子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了事,阿雾不由得想起了颜玉瑾。
太子倒了,颜玉瑾的婚事便自然而然的搁浅下来,那大哥这边求娶的机会便更大了些。
想起孟云贤前些日子同孟夫人说,他自己已经有了解决之法时的笃定,阿雾蹙了蹙眉,这事该不会是大哥做的手脚吧?
但她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猜疑,孟云贤是名副其实的君子,他绝不会做出这等残忍阴损之事,那可是两条鲜活的人命啊!
阿雾闻得孟云贤此时还在府中,她便急匆匆寻了过去。
孟云贤正在书房中看着什么,阿雾推门便入,跑到他的面前一脸审视的看着他。
孟云贤被阿雾盯的一怔,见其严肃认真的神情禁不住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眸中皆是宠溺,
“看什么呢?为兄脸上生花了不成?”
不知为何,阿雾心中所有的怀疑瞬间皆被他这一笑瓦解的烟消云散,阿兄这般温柔,她怎么能怀疑他?她心头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愧疚。
她抿唇笑了笑,眼中亦是温柔,“阿兄真好看。”
孟云贤笑容更盛,捏了捏她的小脸儿道,“阿雾可是听说了太子的事?”
阿雾眨了眨眼,脸上带了些好奇,“太子怎么会被收押?人是太子杀得吗?” 孟云贤摇头道,“眼下还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只知道与太子脱不了干系,魏少卿正在查探此事,怕是要忙上一阵子,你这段时日莫要随意出门,也莫要调皮去寻他捣
乱。”
阿雾闻言有些不满,撅了撅红唇道,“阿兄怎的也说我捣乱,阿雾聪明着呢,没准有我去帮他,他立马就能断了案呢!哼!”
孟云贤知道自家阿妹聪慧,可此事并不简单,不仅仅涉及到太子,怕是与其它皇子也脱不了关系,他不想让妹妹冒险。
“你乖一些,这事处处透着蹊跷,千万莫要以身犯险。”
阿雾撇了撇嘴,忽地想起了颜玉瑾便出声道,
“颜家姐姐那里也不知道如何了,阿兄可嘱咐了她近日莫要出门?”
孟云贤自是早已安排好了丞相府的事项,颜玉瑾那里眼下怕是一只可疑的苍蝇都飞不进去。
可他不能与阿雾细说,便随意的回道,“丞相府守备森严,定是不会有事,阿雾放心。”
阿雾点了点头,想起什么似的欲言又止,一双鹿眸眨啊眨,眼巴巴的看着孟云贤,
孟云贤见她如此轻笑一声,便问了出来,“阿妹可有什么话要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