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王爷无奈的叹了口气,面上皆是苦涩,看向皇帝道,
“皇兄,月余前,二皇子以臣弟母妃的性命做以要挟,要臣弟携领五千亲兵返回京城助他谋反,臣弟怎能答应? 臣弟自幼受母妃教导,定要效忠吾皇绝不可生出二心,可臣弟又不敢出言回绝,唯恐二皇子会恼怒之下伤及舒太妃的性命,这才假意配合,旁人不知也便罢了,臣弟
的性子皇兄还不知晓么?
臣弟懒散自由惯了,怎会生出这等大逆不道活该千刀万剐的心思啊!”
昭王爷将事先想好的说辞倒豆子似的说了出来,面上虽看不出来什么,可他此时的心头却是格外忐忑、心虚不安的。
脑中禁不住回想起几个时辰前,在舒太妃处的一幕。
陆秦枭走后,昭王便万般自责地跪在地上向舒太妃请罪,却不想舒太妃利落的起身,避过自己的大礼言道,“王爷还是起来吧,老身可担不起您如此大礼。”
昭王爷一怔,极为吃惊的抬头看向“舒太妃”,这声音不对!她不是母妃!
昭王瞬间眼带杀意,当即起身拽住“舒太妃”的衣领咬牙问道,“你是何人?本王的母妃在哪?!”
“舒太妃”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推开昭王爷的手,
“舒太妃眼下很安全,老身为了在二皇子手中救出太妃娘娘,不惜以身犯险取而代之,替她囚禁在此,王爷便是如此对待自己恩人的?”
昭王闻后面色变了几遍,狐疑的看向“舒太妃”,冷声问道,“本王凭什么相信你!”
“舒太妃”勾唇一笑,取下头顶发簪,只见她快速拧开簪子一头,在里面取出一张纸条,递给昭王爷,
昭王立刻接过迅速展开,只见信上写着他十分熟悉的字迹!是母妃的!
吾儿,为娘已顺利逃出,你切莫相信陆秦枭这个狗贼!你若是敢与他为伍做下大逆不道之事,为娘立刻自刎当场!
昭王顿时激动万分,确认那字迹是舒太妃的,就连说话的调调也是她的,旁人绝对学不来!
冒牌舒太妃见昭王的神情便知他是信了,低声言道,“王爷若是看完了便将纸条毁了,莫要引来祸端。”
昭王连连点头,将纸条团了团塞到口中,嚼了两下便吞到了肚子里,惊得“舒太妃”瞠目结舌。 昭王又在冒牌舒太妃的口中得知,她姓薛,乃是魏少卿手底下的一位部署,是受魏少卿之命混入宫中将真正的舒太妃换了出去,而她则是扮成舒太妃被陆秦枭囚禁在
此,只为了与昭王相见这一刻。
昭王愕然之时,薛婆子快速的将自家少将军的安排细细说与了他听,便是方才昭王同皇帝辩解的那番话了。
魏少卿为什么会如此帮他,昭王自己到现在也是想不明白的。
魏少卿明明可以借着此次机会将自己与二皇子一网打尽,可他竟然救出母妃提前为自己部署好这一切,还连说辞都为自己想好了,这究竟是为何?
昭王百思不得其解,他只知道自己眼下可是欠了魏少卿一个天大的人情。
皇帝此时正处于皇后离世的悲恸之中,无心听昭王的辩解,只见他无力的摆了摆手,朝陆秦苍道,“先将他二人以及涉事人等统统押入天牢,择日再审。”
“诺。”四皇子拱了拱手,朝殿外喝道,“来人呐!将二皇子与昭王爷押下去!”
“诺!!”
刹那间,殿中涌进十来个带刀护卫,个个体强力壮身着轻甲,果真是铁骑军到了。
陆秦枭直到被护卫架起押走,还没搞明白自己怎么就这样败了,明明前一刻他还占尽了上风,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成了阶下囚?
父皇中毒,老四残废,魏少卿被囚,昭王相助……这一切一切都是假的?那母后的死呢?会不会也是假的?
陆秦枭忽然激动的挣扎起来,拼命地回头大喊,“母后!母后你没死对不对?母后!!!”
殿内,皇帝挥了挥手,遣退了四皇子和魏少卿等人,独自一人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皇后。
听着殿外陆秦枭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他不禁亦生出一丝希望,
皇帝抬手轻抚皇后的脸颊,低声唤道,“云儿?云儿?”
可回应他的却是一片静谧,连喘息声都没有。
指尖触碰到逐渐冰冷的肌肤也在提醒着他,他的云儿死了,真真切切。
“对不起……云儿……是朕对不起你……”
……
殿外,陆秦苍和魏少卿带人分头行事,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陆秦枭此番谋反的叛贼余党便统统被压制住。
乔太尉直到被捉时,还一脸不可置信的怀疑是不是抓错人了,口中反复的强调着,
“我是乔太尉!!你们竟然这样对我?!二殿下呢?二殿下在何处!?”
扣押着他的士兵听罢一声嗤笑,架在乔太尉脖子上的刀更近了一寸道,“抓的就是你姓乔的!你要找二殿下?别急,这就带你去见他!”
乔太尉刚想继续说些什么,便瞧见不远处走过来的四皇子陆秦苍。
他顿时瞪大了眼,见了鬼似的盯着他的双腿,脸上瞬间血色尽失,终于想明白二皇子怕是已经败了。
陆秦苍见他这副样子勾了勾唇,走至他面前笑了笑道,“乔太尉这般看着本皇子,莫非是有什么话要说?”
乔太尉心口已经凉了一半,他着实有成千上万个疑问想知道答案,可他张了张嘴,到底没发出声声音,陆秦苍见状亦未说什么,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