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瑶见天巧目光灼灼看着她,倒笑起自己来,天巧大约是猜不到的。可是自己该猜出这幕后之人是谁。
要把玥丫头送到宫里,还能把人送进宫里,又能请得动恒一法师的,满大周朝并没有几个。
齐玥病刚好,这些日子是没有出来过的,那为何他要联手三叔操纵选秀,齐玥进宫,难道就为了帮助沈家?沈贵妃如今圣宠失落到如此地步了?
三叔身上的谜团越来越多。
他要梅姨娘帮他找的又是什么?他那样在意的东西,怎么会在老太太那里?
“天巧,既然你发现了,那就多盯着后院吧。三老爷如今荒诞不经,行事乖僻,独独对此事关心之至,我猜跟咱们齐府肯定有关。”
天巧点点头。
齐瑶踌躇了一会,那五万银子的债,如今该催催了。“我要去找三姐姐,你跟我去吧。”
齐珂看着药方子在发呆。
六丫头是用这个法子提醒自己留意,如今看来,自己房里的人,也有靠不住的了。
书蝶进来,托着一盅燕窝。“姑娘,老太太让送来的。说这个清凉,吃了除肺热。我看着姑娘如今吃这个燕窝就好起来了,六姑娘的药就别吃了。谁知道大房安没安好心呢。”
如今自己日常动用的,也都是书蝶亲自打理,旁人不让动。
齐珂折起药方子,放进妆台下一个暗盒。目光移到燕窝上,听着书蝶嘀咕。
“你不懂。六小姐还等着跟我要银子,她才不想把我吃坏了。我倒是真不愿意好起来,这两天没事别出门,跟老太太就说咳嗽又犯了。”
院子里传来齐瑶的声音,“三姐姐可好些了,我都想她了。”
书蝶恼着,“这个六姑娘可是成了精,刚说起她,她就来了。”
齐珂叹口气,“想躲,还是躲不过。娘那边可有消息来?”
书蝶为难的摇摇头。
“去打帘子,把这个成了精的六姑娘接进来吧。”
“三姐姐,不用接,你这屋子,我今后还常来的。”
齐瑶已经笑呵呵的站在屋里了。
齐珂从榻上起身,微微皱眉道:“六妹妹,你来就来,还带这些做什么?”
“这是我让丫头熬的雪梨枇杷露,姐姐常日咳嗽,那药也不能总吃。不如吃吃这个,看看可管用。”
齐瑶让天巧把一盒子黄色糖浆水放在桌上。
“东西我收下了。可没礼回的。”齐珂冷着脸道。
那八万银子,给了她爹好些日子,也没消息。昨天娘吓得脸色灰暗,跑来跟她商量,说是那画,竟被宋一藤卖给了长公主,长公主已经一把火烧了。二老爷知道了气得不行,这两日为这事忙的回家很晚,还不知道怎么对付珉儿呢。
齐瑶自顾坐下,笑吟吟道,“三姐姐若是没有好东西给我,就罢了。可是你手里如今那么大一座银山堆着,却不肯把我的银子还我一点,我要是恼了,就跟二婶子要去。”
“你!。。。这事跟我娘有什么关系?”
“这事跟你没关系,跟二婶子干系就大了。我跟三姐姐细算算,那画是小十二拿的,如今还没还账上,不过那画我听闻卖给宫里贵人了,得了百八十万雪花银子呢,可不是银山呢?所以我仔细再算了算,五万生丝银子的账,加上利息,加上我爹的爵位,值个二十万总有的。”
齐珂沉不住气了,“原来你知道了,他就是卖了百八十万,如今却不认,我爹也没办法!”宋一藤不认卖了那么多,说只卖了五十万两。
齐瑶坐着安静的看着她,并不争辩。
既然开口了,她没准备把话收回去。
于是起身笑着,“三姐姐别生气,我看老太太的燕窝也快凉了,就不耽误姐姐用燕窝了,多跟姐姐说一句,那奸商卖了多少是他说的,你信他多少,可不就是多少?姐姐记着喝雪梨膏降火,我先回去了。”
齐珂看着齐瑶慢悠悠的离开,心里一阵恼怒。
怎么就缠上这个鬼灵精,爹娘也是,当年图了那个宋一藤一万银子,如今人家开口要二十万!还根本不跟你客气,不还价的。就这样,还没算那幅画卖了百八十万的银子呢,给公帐交不交?不交,老太太迟早知道,交了,这是白给邓氏攒银子,到时分家,三房也少不了一份的。
想来想去,她起身往二太太房里去了。书蝶忙跟着,回头看着那盒糖水,心里也惊疑不定。二十万银子,府里这些家产都卖了,也不知道够不够!
徐氏听了齐珂的话,脸色都白了。
现在她一点怒气都没有,只有慌乱。
这是怎么回事,一下子,二房突然倒挂了百万两欠银?
上回跟老爷提起大房生丝生意亏空的事,二老爷虽然不高兴,但也应承下来了。五万银子,加上利息,施加压力,让姓宋的吐出来,对老爷也不是太难的事。
可是老爷前日回来怒气冲冲,指着她呵斥,养的好儿子!那幅画,怎么就到了长公主手里?说有人在朝房提醒他,长公主烧了的,还是幅假的。
二太太吓的问道,怎么还是假的?二老爷也说不清楚。
但长公主是不好惹的,他,还有宋一藤,要么给画,要么,给钱。
谁知道,齐瑶又来讨债,开口就是二十万两。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齐珂在路上已经有了主意,这时见她娘方寸大乱,一面安慰,一面拿目光去寻贺嬷嬷。
她眼风一到,贺嬷嬷脚都站不稳了。
这几日她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