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气氛突然紧张起来。
刘长青执意说安郡王有灵药,还有一个神秘黑衣人在主持治病。
安郡王听齐璋讲了灵药的来龙去脉,自然知道不能将灵药之说告诉皇城司。
于是双方较上劲了。
齐瑶听着前面这些人的争执,她倒不介意去跟刘长青解释一下灵药的真实用途和来历。但刘长青这个人,怕是不会信。
他只相信他得到的消息。
再说,自己要怎么跟他解释,此病无药可救,但却可以防患未然。
现在的大周,能听懂这个话,并且能相信的,没有几个。就连齐璋,也是因为自己,才肯信。
安郡王嘛,今日已经给他破臂种痘,但效果如何,他没有见到,也不会替她打保票。
刘长青这个人,上一世她没有记得,因为郑伯忠掌管着皇城司,一直到她死去。而这辈子对刘长青这个人,她得知的消息,都是来自魏小公爷吕凡。在吕凡眼里,刘长青是皇城司最大的魔鬼,地位难以撼动。
现在,是赵陇把持皇城司,而郑伯忠却还没替换他?难道,赵陇会死在郑伯忠手里,那么刘长青呢,他又是站在哪边的?
不行,安郡王跟刘长青这样固执,会耽误事。
而且,她也很想跟魔鬼面对面。
看一看,什么样的魔鬼,让吕凡忌惮到如此。
齐瑶推门而入。
“这位大人是找我吗?”她此时依旧帷帽遮面,外面隐隐约约看不清她,她却看他们**不离十。
她就是黑衣神秘人。
齐瑶向安郡王福了福,缓缓向担架上的人走去。
刘长青自她进来,眼神便一直紧盯她不放。
见她果然没有惧怕,而是直奔地上病人而去,甚至。。。。甚至亲自撩开遮住那张脸的黑布,瞧了好一会儿,又搭上病人的脉。
“大人是要我救他吗?”号完了脉息,齐瑶紧皱眉头。
刘长青声音冷冷道,“这个人跟一起钦案有关,因此必须救活。听说郡王爷这里有神医,也有灵药。所以就抬来了。”
齐瑶听了,站起身,面对他道,“治病是治病,救人是救人。天下没有必须救的命。大人应该知道。”
刘长青没有被她激怒。只是平淡的道,“姑娘只要救他几日,等我问过话,自然可以死。只是,现在,最好不要死。”
天下的生意,强买强卖的,都不是好生意。
你既然是跟本姑娘坐买卖,怎么还这么不客气呢?
齐瑶仔细打量了一眼面前这个魔王。
她刚才进来以后,先去看了病人,还没有认真打量这个人。
仔细看去,她忽然一窒。
刘长青的相貌,十分寡淡。
是看过却永远记不住的那种长相。
可是在齐瑶的记忆里,却立时浮起一张脸,跟眼前这张面孔合二为一。
怎么可能?!
但真的,太像了。除了声音,不对,刚才,自己进来前,其实是有所怀疑的。
只是记忆里声音有些遥远,而眼前的人,声音又低沉浑实,没有那种高亢细长,她一时没想起来。
但在这里遇到故人,还是那个,在宁王府里,一直对自己恭顺忠心,惟一一个让她觉得可靠的人。
他是顾七。
刘长青看着帷帽微微颤动,一个小姑娘听声音,看身形,大约年纪不大。
这是神医?
可是他的消息已经让他十分熟悉了这个齐府六姑娘。
性格霸道,不羁礼数,常有离奇之技能。可又似乎无所求。
因为,她对宁王也拒之门外。
皇城司的消息网里,她跟长公主走动的很勤,但似乎也只是女人间的那些小事。长公主的风卫,将长公主的一切封锁的很严,他能得到的极少。
而且,他并没有得到监视长公主的命令。
所以,一般这样的情况,他都不会再试着多打探。
有的地方手可以伸,但有的就不要伸。对于秘密,他虽然痴迷,但却有自己的原则。
宁王对这个丫头,似乎很有诚意,想要求她为妻。
所以,哪怕是一个没落的伯府,也不要小瞧,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样的话,应该改改。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因为一个人的运气,不可能永远不好,也不可能永远好。
所以,这个姑娘手里有灵药,或者,可以治愈痘症的患者,他深信不疑。
不过,这些都跟自己今天来的目的不相干。
这个人,十分重要。他手里藏着的秘密,是他刘长青目前最稀罕的东西。
这种秘密,就像水蛭于血,他一定要得到。
何况,这是关乎国运,关乎皇上的。
黑衣女子一会就平静了。
似乎对他霸道的语气丝毫没有在意。
“好。我答应你。我尽力。”
刘长青无视安郡王的惊讶,拱手告辞。随着一群黑色影子哗啦啦散去,除了地上那个裹着破布的皇城司囚犯,屋里似乎活了过来。
“六姑娘,你知道你刚才答应的人是谁吗?”萧轩有些急。
如果齐六姑娘因为自己贸然答应救治刘长青的病人,救过来还好,若是救不过来,刘长青可不会心慈手软。
以后,齐六姑娘就算是跟皇城司有了过节。
“知道啊。皇城司的刘大人。”齐瑶回应道。
是啊,皇城司的派头和架势,十分好分辨。连街头的妇孺,都成天拿皇城司的吓唬人。
至于刘大人要她做的事,她倒是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