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巧按照齐瑶的指引,悄悄找到玉清班。凑巧,发现了那一队神秘人踪迹。
一个看似戏园子领头的,接了他们直奔戏台后面。
这个人,现在她知道是玉清班班主。
前台的戏刚刚唱完,哄闹声一片。徐班主在前面照应,顺便也给九皇子递过去消息,“一切妥当”。
这种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干。
对于自己主子的爱好,他也搞不明白。总之,时不时的,会有人被送到戏班来,都是七八岁小丫头。至于来历,徐班主也不问。王爷那里送进来的,他只管招呼着,使些打打骂骂的小手段,让她们知道进了玉清班,就绝无逃出去的可能。
要想出去,只有一个办法,好好学戏,将来红了,想做啥做啥。
不过这些小女孩最终都要送到王府里去一回。有的三四天就回来了,有的月余数月,也有送去了再没消息的。
这些,老徐班主也从来不问。
回来的女孩子性子都会有些变化有的变得沉默木讷,有的索性就开始fēng_liú起来,花名满京城。
无论从此fēng_liú或是木讷,还是离不开玉清班。她们都有一张卖身契在老徐手里。最后,这些女孩子,有的成了玉清班的摇钱树,有的,被送来送去,在王贵大臣门手里辗转,成为王爷交际的一个筹码。
今天送来这个不同以往。
急匆匆的塞给他,吩咐让找个地方看好,还特意吩咐不得怠慢,更不能出人命。
揭开布袋子,里面滚出一个小姑娘。
她嘴里被塞了布,手脚被缚住,头发散乱,虽然凌乱,但从那一身的上等绫罗,头上的金钗玉簪,一看就跟以前那些小姑娘不一样。出身显然高贵的多,就算到了这步田地,脸上慌乱,也依旧看得出天生丽质。
老徐万般和气的要她不必担心,便安排好几个手下轮流守在那里,自己赶紧去戏台前面忙活了筱月楼的事不伺候好,自己马上就有麻烦。
况且今天送来的小姑娘,没有得到宁王的授意前,老徐绝不敢妄动。
宁王爷的差使,不好办。
。。。。。。
天巧这些时日没跟着齐瑶,她一直在躲。
要不是今天必须她出马,她还是会躲起来。
就算这样,今天出来,她也乔装打扮了一下。今日她穿的男装。加上她嗓音低沉,又素来不施脂粉,肤色还黑,所以还俨然一位黑面小哥,并不容易被看破。
天巧来到楼下,看见众人雀跃中,筱月楼左拜谢右拜谢,十分热闹。
掌声稍弱后,筱月楼准备转身回去。
一个声音粗啦啦的叫喊起来。
“好!。?。好是好,还是没有师傅谭小言老到!要师傅也来一段!”
这声音中气十足,不大,却人人能听见。
明摆着是砸场子来的。
一下子冷了场,客人开始骚动。
筱月楼被戳到痛处。
戏园子规矩,师傅是必得尊重的。可是,筱月楼第一次挂牌挑大梁,师傅不仅没露面,她连提都没提。
要知道,前两日,她还给师傅配戏呢。
这人,莫非是师傅派来的?瞧样子,不像是老戏迷。卢飞凌循声望去。
天巧这一挑拨,倒提醒了戏迷们。
行有行规,家有家法。
唱戏的行当,讲的就是师傅带徒弟。自然徒弟不必都弱于师傅,但尊师重道,还是梨园行最大的规矩。
筱月楼被老徐一把拉到身后,将她推了往后去。自己到台前拱手。
“谭师傅今儿个伤风,破了嗓子,怕是来不了了。筱月楼这是给谭师傅顶场子呢。等谭师傅好了,就带了筱月楼跟大伙唱一出凤还巢,还请众位大爷来捧场啊来捧场!”
如此一解释,筱月楼不仅没错,还是替师傅圆场的好徒儿。
哗然声没了,一片叹息声。谭小言的戏迷今日也有不少。
本来今日等着谭师傅的戏,可是换了角儿,他们本来就藏着疑惑,要是筱月楼不讲江湖规矩,那就得砸场子。
戏迷可不跟你讲道理。
这还是筱月楼现下不怎么红,她要是红了,今日两拨戏迷就得掀了玉清班的戏台顶子。
天巧不依。
“那水牌上还有谭师傅的戏份呢,要是昨儿倒了嗓子,怎么还挂名儿?我今日就冲谭师傅来的,她要不露面,我还就不走了。不然,就退票!”
老徐心想这位黑脸小爷,果然是来砸场子的。
他正想开口,那边郑伯忠忍不住了。伸手拿过桌上一个茶碗,向着天巧飞了过来。
郑伯忠眼见黑脸小爷后知后觉,等那茶碗快砸到了才躲,结果后面看客头上,水和血一起流了下来。
卢飞凌狠狠的将身上桌上的东西砸到地上。
师傅一定是嫉妒,嫉妒自己,所以才找人来砸了自己的场子。
她素来对自己就是假惺惺的,一面关心,一面借机压住自己,自己唱的早就比她好了!要不是怕变声不稳,自己早就不用在师傅羽翼下低头了。
前面起哄的声音越发大了,若不是粉墨遮着,卢飞凌的脸已经扭曲发青不成样子了。
桌上已没东西可砸了。
卢飞凌起身往谭小言那屋里去。伺候她上妆的小丫头脸都白了。
谭小言早就离开了。
听到前面老徐言之凿凿的说自己病了,她起身将自己的脸擦干净,吩咐自己的贴身小丫头带上早就收拾好的箱子,从后门走掉了。
她给这些孩子教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