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之际,林源这位魔后像是一位说客,游历穿行于诸国之内。
恩施在先,而图求在后。
所施援助对于这些帝国而言无疑是雪中送炭,所谓图谋,也不过会是群心所向。
大敌当前,联众而共抗,也无疑是当下所须。
所以林源并不需要花费太多口舌,毕竟其中利害,身为魔主者,又如何可能完全糊涂不知。
只须一二提点,这些本身实力不济、而需要倚靠阿加雷斯帝国援军支持的魔主,便是纷纷投入反侵盟之下,缔结盟约,暂且成为一位同盟。
至于这些魔主是否真心实意,又或者会阳奉阴违,林源倒是不怎么在意的。
哪怕他们只是在划水附和,只要不在阿加雷斯帝国军伍与人族对抗之际,背后耍些阴谋诡计,再捅些刀子,林源其实已经满足。
尽管未能够成功肯首的帝国,仍然会是占据了大多数,但至少遭遇了灾难者,自然会成为比较不错的盟友。
如今已有二十三位盟友的加入,这个结果还算能够接受。
独坐在寝室之内,林源正在用笔迹记录着每日的经历,除却她意识不清醒的时刻,她从未有一日中断过这样的习惯。
当然,即便有遗漏,也会在日后进行补充。
这已经是林源记录到第十六本的日志。
通过偶有的翻阅回溯,她方才能够确切地意识到,眼前的一切并非是幻梦,而会是无比真实的现实。
“如果,我能够将这些笔记带回去的话……好像也没有什么用呢,毕竟,大概谁也不会相信我这番似极在做梦的经历吧?”
将魔界里的生活放在往昔,这会是林源一种自我娱乐解压的方式。
良久,将一日的行程记录完毕,林源便将笔记放入戒指进行收纳。
而正在此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了桌子的对面。
虽然出现得毫无征兆,但却不显得突兀……就好像,那个位置上本来就有一道身影,又或者说,那道身影早已是在那个位置等待了许久。
望着眼前这脸部轮廓并不分明,而且身形也丝毫没有特色的……人类,林源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种同类的亲切感。
虽然,他们二者现在并非同类,而更会是两个世界的对立面。
二者目光交接,又同时交错。
“魔后陛下的定性果然了得。”
对方投来心中投来一声赞叹,而心声中带有些许可惜:“终究还是我耐不住寂寞,我本来想等到忍不住我的时候,但最后我先忍不住现出了身形……看来,我这位曾今的败者,似乎不能够给魔后陛下留下太多的印象。”
如果说看到寝室里凭空出现一个大活人,林源依旧冷静淡然,那自然是不切实际的。
更何况对方的身份还是那么特殊的人类。
况且林源也根本没有发现,寝室之内忽然多出了这么一位……恐怖至极的人物。
好在实力足够强盛的人,总会给魔后留有足够的尊重。
因为对方想得很多,想得很复杂,私以为透过了现象看本质。
只不过却是弄巧成拙罢了。
但现在不会有谁提醒对方这一点。
“洺芝真人……别来无恙。”
稍微沉默一息后,林源便也是回了一句不咸不淡的问候。
又或者说,她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言语,用以答复这位耐心等候的人族至强者。
若是放出什么狠话,只会显得色厉内荏。
但倘若一句话也不说,似乎也不合这两位各自世界顶端之辈的“重逢”。
思来想去,倒也是变成了这么一句无用的话。
“好一句……别来无恙啊。”
洺芝真人细细品析,很快便是会心地笑道:“确实,在魔后陛下离开之后,我似乎并没有遇到更糟糕的情况。”
“托魔后陛下的福,我其后的日子里倒是清醒了不少,也不再沉浸于自我的世界……不过,我想让魔后陛下你知道,自从我们分别之后,我就一直期待着能与你再度相见。”
当初虽是惨败,但洺芝真人也不羞耻于将那段往事重提,反而每每追忆,总会从那短暂却值得永生记忆的对决里,得到不一样的领悟体会:“当初的我,在魔后陛下的眼中或许会是滑稽可笑的,我也并不清楚,魔后陛下吗是否真的会接受,一位来于不自量力者的挑战……但我想,我们之间应该有一场真正的高低之分,而非是你对于我的……让步。”
故者再见,洺芝真人这般闲不住的人,想说的话便也是多了许多。
“无论你是出于对我狂傲的不屑,又或者是出于对弱者的怜悯,当初你始终是收了手……这确确实实对我而言,会是一种侮辱。”
想了想,洺芝真人做起了一个并不熟练、但会是十分标准的魔族宫廷礼仪,郑重道:“还请魔后陛下能够与我再度一战,全力施为……若是能够死在你的手上,我也不会对此感到遗憾。”
面色平静如初,林源甚至于没有显现出任何的表情变化。
“我们之间,非得要分个胜负,拼个你死我亡不可么?”
林源此刻的表现,就好像是流露出微末的无趣乏味,又像是一种对不合理要求的不在意:“既然当初孤有所保留,今日亦是如此。”
“我就知道,魔后陛下定然如此不会有所变化。”
或许是洺芝真人也很清楚自己的请求有些不切实际,而叹道:“我并非不能够接受失败,但魔后陛下当初的留手,却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