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至于瑟瑟发抖,而林源也不敢真的有所动作,只好是静默地看着两位魔族大佬在此处斗法。
否则下场一定如周围的景观盆栽,在魔力激荡的乱流中,渐渐失去了原本的面目,只留下残缺破碎的一部分,无声话凄苦。
艾朵克亲王手中魔力肆虐攀升,虽然面上笑意煞是好看,但手中的动作以及施法,并不仅仅切磋,这根本就是全力施为,似乎不留余地。
在这般暴风骤雨的攻势下,泽维尔亲王似是毫无fǎn gōng的时机,只得堪堪防住,驱动魔力驱散冰雪寒风。
只是无论对方的魔法威力如何增加,也始终无法突破泽维尔亲王身旁的这道防线,一切的寒色冰霜皆触之融成虚无。
林源作为这场魔法之争的核心观众,所看到的、所感受的,自然要比他魔更为清晰、更为深刻。
情况都这般糟糕,只能苦中作乐,当做是一次学习经历了。
声势浩大,而引动一方空间异象,天合商会的守卫们自然不是聋瞎,早早都感受到这一阵强大恐怖的魔力波动。
却是无魔敢上来劝说或是阻止……虽然他们有义务和职责,但是谁也不愿接近这蔓延开来的魔力乱流……轻则被乱流绞成重伤,而最可能的情况,就是随着周围的一切事物,化成碎片烂肉。
至于那些个有能力靠近的魔神以上的大魔们,纷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静观这姐弟俩的“友好会面”,尽管此处是天合商会的院落,但他们也不会盲目地上前制止。
这艾朵克亲王,就连魔后都没有管,他们哪里敢惹上这一位成日疯疯癫癫、没个正行的巅峰大魔。
与魔王突破的那层隔阂,只是如同薄膜一般,触之即破……若是被这般恐怖境界的恶魔惦记下,那可真就永无宁日了。
而且他们默不作声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敢于接近并试图劝止的那几位魔神,已是狼狈不堪地滚落在不远处的坑洼里,一身服饰残破,到处皆是可怖伤痕,诸身覆上一层厚重的冰霜,昏迷不醒,就连生死都成未知数。
这几位“年轻”的天合商会高手,已是用自己的惨痛经历,无声地证明着,这两位亲王造成的破坏力究竟有如何夸张。
主要还是出自于艾朵克亲王之手,所施魔法数量强度之巨,魔力持续消耗之大,竟也是丝毫不见这位倩丽身影有半分的委顿虚弱之象,无论手中施出多少魔法,浑身依旧缠绕着熊熊蓝莹光晕。
好在这场无端突兀而起的较量,结束得也十分突然。
一刻钟过去,艾朵克亲王自觉千百般手段用尽,也不能再近对方身前半厘,便是脸上露出不甘和遗憾,收了一身魔力,双手叉于腰间,好像是一个吵架没吵赢的谁家小娘子。
“不打了不打了,真没意思,想不到我那新做出来的几十种魔法,还是无法突破你的防御。”
艾朵克亲王看着对方,似是不尽心地抱怨道。
“我觉得,姐姐你应该少一些玩心打闹才是。”
平息着自己的呼吸,归束体内魔力流转,泽维尔亲王无奈地回道。
他在帝都躲了这么久,终究还是被对方逮到了。
之所以泽维尔亲王不愿见到对方这位身体里流着一脉血缘的亲者,便是他知道,这见面就少不了一番“切磋”。
是那种稍有不慎,就会被对方狂暴的冰寒攻势,打成重伤的对阵。
这次泽维尔亲王敢于亲自出面,便是在于天合商会的势力范围内。
只是想不到,他这位堂姐依旧还是这般的放肆,不分时间场合地做着一样的行径。
“如今帝国上下一片太平盛世,这帝都又是最为平静祥和,我若不找些事情消遣消遣,我的寿元还没有消耗殆尽,就得提前闷死了。”
艾朵克亲王回起来倒是振振有词,一点也没有闹事滋生是非的自觉,轻笑道:“还是弟弟你悠闲,到处游山玩水,纵情享乐,做个zì yóu自在的逍遥王,可比我要好多了。”
泽维尔亲王收敛了表情,而稍稍正色道:“其实姐姐你留在帝都……也没有什么不好的,静下来,仔细想想,能做的事情有很多。”
“那当然,我现在做的事情并不少,要是留于一处久了不活动,那可真是要废掉了。”
艾朵克亲王仍旧是笑着,而笑得很有韵味。
天合商会里,那位最具权威的祖爷,也终于在这个时候缓缓地赶来。
眼见着自家的后院被毁得面目全非,奇花异草损失不计其数,那位老者的面容也没多少变化,只是走至众魔前面,而恭敬问道:“两位贵客,你们这是……”
“你是……”
艾朵克亲王觉得这位老者有些眼熟,而很快想到记忆中的某个名字,恍然道:“原来是萨麦尔你这个小家伙啊,许久不见,你怎么老得一副快要踏入棺材的模样了?”
何谓口出不逊,狂妄无忌,说得便是这位娇艳欲滴的美丽魅魔。
气氛很是古怪。
在林源看来,这一声“小家伙”,一位看似妙龄的貌měi nǚ子称呼垂垂老朽,虽然叫得别扭,但以真实年龄上计算,大抵上也说得过去。
只是这后来的一句……也太不合适了些,今日可是这位天合商会祖爷的大寿,却是说着这么阴损不祥的话语。
老者耷拉的脸皮依旧如故,皱褶也没有出现任何的抖动,只是揖手而礼道:“承艾朵克亲王的福,我这把老骨头还有些年数可以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