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听闻怒道,“小姐深闺之中,岂可随意见客?公子如若不是为买音器而来,本店简陋,恕不招待。”
孟逸昶忙解释道:“老先生误会了,在下对音律也是略懂一二,方才凑巧经过此地,听见小姐所弹瑟音,颇为倾慕,故而刚才失礼,还请见谅!”
老汉抬头将他徐徐打量一遍,然后缓缓说道:“要见也不难,小姐曾立下规矩,如果有人能弹奏此琴,即可相见。”说完,他指了指角落处摆设的一张古琴。
孟逸昶咋一看此琴,初觉古朴之外,并未发现有何寻常之处。要说不同,此琴上只有五弦,而店内其他琴器,皆为七弦。
老者继续说道:“此琴相传乃神农所造。神农氏继而王天下,上观法于天,下取法于地,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削桐为琴,绳丝为弦,以通神明之德,合天人之知。琴长三尺六寸六分,上有五弦,曰:宫、商、角、征、羽。非常人所能弹奏,老朽在此地开琴坊十数年,从未遇到有缘人能弹奏此琴。”
听老者这么说,他不由感到神奇,于是走近细细观摩。琴木的确有历千载尤不耀,悠悠磅礴之势。他轻轻拨弄了一弦,“咦?”他眉头一皱。
只听见那弦音颇显沉重,苍老沙哑,与正常的音色相去甚远,难怪老汉说寻常人难以弹奏。不过此刻他奇怪的是,刚刚拨弦之音,竟然挑动自己体内真气微微一颤。
他将五弦一一拨试,果然,体内真气竟被这沉重的弦音挑动得滚滚翻动,心神似乎要被震碎之感。真是古怪。
老者见状,一声轻叹。十多年来,多少人曾试过此琴,无一不是失败。强行弹奏,轻者吐血,重者昏迷。看来今日不过又是要多一个失败者而已。当下收回关注,继续低头擦拭自己的胡琴。
孟逸昶此时心中也是大震,心想此琴必是神物,看来相传神农所造,所言非虚。听似沉重苍老之音,竟能搅乱浑身真气,如果用此琴弹奏曲谱,一般人岂不被震得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