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黛尔拉夫人的话,唐吉柯不由的点点头,说起责任感,汤姆的那位fēng_liú成性的父亲的确缺乏许多。妻子死了,儿子的政治生命被判了死刑,他倒好,丢下一头烂摊子自己跑出去流浪,一走就是两年多。当然了,深刻明白没钱的fēng_liú是乞丐的道理的他,当然少不了带上钱了。
倒是他的父亲老哈里斯,虽然不喜欢琳达也对神弃者的汤姆失望,但他还是称职的完成了一个父亲以及爷爷的责任,处理琳达的身后事,压下了难听的私通下人的流言蜚语。更重要的是,哪怕他再不喜欢汤姆,他也没有像其他贵族家庭一样,把没法共鸣的孩子丢出去,任他变成贱民,而是每个月掏一笔金币替他赎身。
汤姆恨谁都没理由恨他的爷爷,如果不是爷爷,他此时不知道被卖到哪里当贱民奴隶了,更甚至可能躺在坟墓里或者某个吃奴隶的人的肚子里了。
“可是他不是你的丈夫,作为贵族出身,你应该明白,对于一名管家而言,他的忠诚和生活作风就是他的职业生命。一个对自己婚姻都不忠诚的管家,主人是有理由怀疑他对自己的忠诚的。”
“是的,我明白。主教神父们可以娶两个妻子,贵族老爷们可以拥有多个情妇,可他们却要求每天替他们忙前跑后的仆人们,坚守着他们都认为可笑的坚贞以及忠诚。”黛尔拉轻蔑的一笑,唐吉柯注意到她的脖子并没有像普通的妇女一般,配戴教会的十字架,而她的手指则套着一个黯淡无光的指环,通常那里是属于结婚戒指的家。
“萨姆森虽然有了孩子也有了妻子,但那无法阻挡我去爱他、去信任他。就像他那可笑的老主人,无法阻挡他去替其儿子擦屁股一样。他们两父子只是在斗气,如果真的要驱逐沃尔森离开家族,只需要向贵族院递交一份驱逐书,就像沃尔森即将要对你做的那样。”黛尔拉说完紧紧的盯着外来者,似乎想从他的脸上读到一丝悲伤。
唐吉柯站了起来,朝着黛尔拉深深的一鞠躬:“请让我以汤姆的身份代替琳达向您表示感谢,正是有您还有您的丈夫的帮助和支持,她才能保住她那个fēng_liú的丈夫可笑的自尊。无论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她都完完全全的爱着他并且毫无保留、毫不后悔。正像您不顾出身,不顾家族,只为了和萨姆森在一起一样。哪怕他是别人的丈夫,哪怕你们的孩子在别人跟前永远也抬不起头。”
黛尔拉无比惊讶,她立刻也站起来同样鞠了一个躬:“您的礼仪和教养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在您的身上我看到了琳达的影子,您比沃尔森要出色多了,以及更有担当,也同样让我代替韦斯利向您表达感谢,您没有因为哈里斯家放荡的血脉而玷污了卡其罗斯家高贵的血统,谦逊、礼貌并且富有责任心,这是对您的最真实的评价。”
唐吉柯留意到她提到韦斯利这个名字,一般情况下直接称呼一名贵族,特别是一名大贵族的名讳是很失礼的,哪怕其本人并不在现场。除非这是跟他很熟悉亲近的人,亦或者是长辈。韦斯利正是琳达的父亲韦斯利·卡其罗斯·巴鲁贝斯大公,巴鲁贝斯公国的神选之民。
这个女人应该是跟琳达是同龄人,否则她们不会一起玩那个过家家游戏。可看她的举止,提起韦斯利却显得很从容,那么其身份就有些特别了。不过既然对方不想再提家族的事情,唐吉柯也就无意纠缠,毕竟他眼下还有最重要的事情要了解。
“我今天来拜访您是有些事情的,我听到迪仔提起了您对萨姆森的死的一些看法。我想知道您为什么坚称萨姆森不是自杀,以及您口中的他们是谁。”
黛尔拉重新坐了下来,神态轻盈的给自己重新满上一杯红茶,这才缓缓说道:“我不知道他们是谁,自从我随着琳达来到这个城市,在安顿了下来之后,他偶尔会过来,他几乎不会跟我提工作上的事情。说的多的多是琳达的近况,以及后来你的事情。”
“那么他们所指的是……”
“杜塔少爷,您对这个名字有什么印象?”
“杜塔·哈里斯?”唐吉柯回忆了一下:“沃尔森的堂哥,他可以说是波多卡姆子爵的第二顺位继承人,听说他当初几乎差点就有机会成为波多卡姆子爵。”
“是的,那位少爷整天游手好闲,那时候他在城里有一群朋友。”
“朋友?”
“是的,萨姆森说的,有贵族子弟也有艾尔天教的年轻教徒,还有一些是城里的商人。他时不时会邀请他们到子爵府里去,随便玩点什么,或者作点什么。萨姆森说的不太清楚,有时候他只是随口发发牢骚而已。”
“一群无所事事的公子哥寻乐趣消遣过日子,当然那些教会定向培养的年轻教徒也是不错的交往对象,整个大陆的年轻人们都这么玩。”唐某人调侃道,这情况看起来很平常,但往往这群人恰恰是最会惹麻烦的。
“后来他们的伙伴数量开始慢慢减少,萨姆森的抱怨语气也越来越轻,因为他觉得接待他们的准备要求减少了。”
有共同诉求或者是互相认同的同伴,这是一个淘汰和挑选的过程。唐吉柯想道。
“萨姆森逐渐的不再跟我提他们的事情了,不过有一次他喝了酒,有些醉的迷迷糊糊的。我印象中他很少喝那么多酒。他酒醉后随口嘀咕,我大概记得他似乎在抱怨杜塔少爷他们在干着什么秘密的大事,说要挣大钱。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