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醉仙楼的棺材终于抬走了,只是这件事情却依旧没有结束。百姓之间的舆论似乎更加猖獗。许多人都在猜测,棺材都抬走了,那是否就意味着白家认输了,又或是林家妥协了?
一座十多亩地的豪华庄园内,争奇斗艳的花园凉亭中,坐着一位胡子花白的老者,一身普通的素色长衫,虽显得有些平华,但其散发出来的气势,却令人有些不自觉地便想要避让。
此人,正是白家如今的主事人,白苏的祖父白易行。白家男丁本就不多,传到白苏也就只剩下了这么一根独苗。
听着白苏将事情始末讲明,白易行脸上的笑容更盛,捋了捋雪白的胡子,指着手中的几首诗词道:“听苏儿这么说,这位叫林逸的公子才华当真不错。”
白苏有些反应迟钝地看了眼目带欣赏地白易行,急忙道:“祖父,就算此人真有些文采,但如今他与我白家势同水火,断不能留啊!”
白易行不留痕迹地看了眼白苏,心中暗叹一声,道:“那苏儿认为,这林逸应该怎么处置?”
白苏恶狠狠地钻了攥拳头,本就粉白地脸上阴沉如水,道:“自然是将他告上衙门治罪!最不济也要将他赶出洛阳!”
白易行摇摇头,将手中地诗词放下,来回踱了几步,道:“不可能的……别说赶不走他,就算他自己想走,那位太白先生也不会让他离开洛阳。”
白苏岂能不知林逸与李白的关系,想都未想道:“即是如此,那咱们不妨正借此事,将那些长安一系的官员士子尽数赶出洛阳去。”
白易行哈哈一笑:“我家苏儿到是好气魄!但你可知,自从武周以后,这洛阳长安两地的政客学士有多少留在了洛阳?”
尽管白苏文采不错,但也仅限于诗词歌赋,这种政治争斗,还不是他应该考虑的范围,如今被祖父这么一问,一时间有些发蒙,语噎道:“这……”
白易行陡然转身,目不斜视的盯着白苏,浑浊老目中露出精芒:“翁翁告诉你,如今这天下……依旧是李唐家的!”
说完,白易行全然不顾白苏的反应,当即道:“传下话,自今日起白氏一门再不可与林家为敌。至于那个死了的下人,明日派人多送些抚恤过去,让他们迁离洛阳。”
白苏一脸的不可置信,惊讶道:“这怎么可以!如此还道是我白家怕了那个田舍儿?”
“对!白家怕了他。”白易行面无喜怒,接着道:“明日你备上厚礼,亲自登门拜访。告诉那个林逸,三日后老夫设宴醉仙楼,定会给他林家一个交代。”
“什么?!”
这是疯了吗?白苏气的险些颤抖起来,不可置信的瞪着白易行,这还是自己那个果决睿智的祖父么?
……
醉仙楼,林逸依旧坐在最高的那个凉台上,看着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发呆。不知为何,来到唐朝后,前世那个恐高到死的他,忽然喜欢上了这种登高望远的感觉。
杨玉环则是已有所思的握着茶杯,目光却丝毫不离林逸,某种时不时地便会闪出一些光芒。
不知过去多久,杨玉环喟叹一声,起身道:“林公子咱们要讲道理。”
林逸猛地收回思绪,回身笑道:“在下就是在讲道理啊,这桩生意由贵我两家共同出资,但是秘方是我出的,人力物力也是我出的,自然要占大头。”
看着林逸那副欠打的笑容,杨玉环气急反笑,两排银牙紧咬,娇媚的双眸快要喷出火来:“可是九成的分红是不是有些不讲道理了!”
林逸露出一抹和熙的笑容,摆摆手:“哎……杨姑娘错了,虽然在下占了九成,但这香皂一旦投入市场,哪怕是一成利润那都是相当客观的,做人不能太贪心。”
杨玉环一双玉手捏着茶杯,指节微微泛红,沉着气道:“到底是奴家贪心,还是公子做人太吝啬了?!”
林逸故作沉思了一阵,满脸遗憾地叹了口气:“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吧,如今烈酒的生意还算火爆,估摸着怎么着也能再红火个一两年吧。”
杨玉环怎能不明白林逸的意思,两人一个掌握整个河南道的销售渠道,一个手里攥着秘方。
若是不能合作,这桩生意就算做了,也得不到预期的收益,那还不如不做,省的赚了钱被人眼红。况且林逸如今还多了个势大力雄的仇人。
“你到底想怎样!”杨玉环一双杏眼死死地瞪着林逸,若不是女儿人家的矜持还在,此时她早就将手中的茶杯扔到林逸脸上却了。
原以为这林逸文采手段皆为上乘,未曾想这不要脸的脾气也是让人侧目。尤其是谈到银钱的时候,她甚至都能从林逸那双还算漂亮的丹凤眼中,看出赤裸裸的银光。
林逸微微一笑,表情一如既往的温润:“还是那句话,一九分成,若是杨小姐不愿意,咱不挣这个钱就是了。”
面对这位有名的美女,林逸心中恍然生出了一丝恶趣味,能把‘杨贵妃’气成这副模样,自己也算是旷古烁今了吧?
就当杨玉环临近暴走的边缘,房门蓦然敲响,门外刘能小心翼翼道:“回小姐,门外有位自称姓秦的姑娘,说是想见林公子。”
林逸微怔,姓秦?自己貌似没有姓秦的朋友吧?不对,小爷都他娘的来到唐朝了,若是真有朋友找到了这里,那才是见了鬼嘞。
杨玉环也是一怔,美目流转了几下,恍然看向林逸,神情荡然低落下来,心中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