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沁盘坐在地,面露讥讽之色,净月上次的表现虽然不俗,但完全是以凌厉的剑法取胜,在他看来,非横练类的武者难以抗衡绵如潮水的怪力,他的金钟罩小成早已练到刀枪不入的境界,但面对藏经阁中的禁制,肌体仍旧有种要撕裂的感觉。
净月脸色淡然,浑然没将他放在眼里,他的眼中,只有凌白。
“凌白师兄,请!”净月伸手示意凌白先行。
“请。”
两人一番客套,像是小孩过家家“你叫我爸爸啊,”“我是你老婆”“我们睡觉觉啦”般好笑,至少在玄沁眼里是这样的。
“装模作样!”他不屑的笑了句。
看笑话谁不会?
哪怕是其他几个堪堪上到这层的武僧也有些看不过眼,此间辛苦程度谁上谁知道,凌白二人表现的太过轻松写意,是人都会误以为他们在装蒜。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他们傻了眼。
因为凌白、净月一前一后,真的一步步的走上去了。
净月虽然肩头耸动,但仍旧挺直了腰杆,如直挺的苍松,紧随凌白身后上到了第六层。
此时,净月的额前已有细微的汗珠渗出,凌白看了他一眼,问道:“净月师兄,还上吗?”
“凌白师兄上,我便上。”
凌白点头微笑,没有说话,继续向上。到了第六层,他...仍旧没有任何压力,着实怪异,简直是如履平地,也不知道这禁制到底有什么厉害的,好气啊,看别人都辛苦的爬上爬下,还要打坐调息,他就和寻常爬楼没什么区别的走了上去,那种落差感真的让人好绝望。
无敌真寂寞。
凌白上到七层,净月才刚刚踏第一级台阶。
他的眼中满是坚毅之色,清亮的眼眸中只有站在七层楼梯口的凌白。
他看着凌白,
一步,
喘息,
再一步,
又喘息片刻,
汗水打湿了他的衣襟,
但,他的眼中只有凌白,只有那道在他上方俯视着他的身影。
“凌白师兄,不必等我,我....一定会上来的。”
净月咬着牙,视线开始模糊,又重新聚焦,汗水如瀑般落下。
啪嗒,
他的双腿开始打颤,
抬起腿,便感觉如山岳般沉重,重重落下,仍旧还在原来的那级阶梯。
凌白没继续向上,而是一直站在楼梯口看着下方的净月,脸色微微动容。
“师兄,还有三阶,你先走吧,我马上就会赶上来的。”净月绷紧了脸,面色微红,像是铆足了劲的准备吃奶的小牛犊。
三阶,净月走了半个小时,后面没人再跟上来。
等他站在第七层的时候,双腿打颤,浑身汗如雨下,已经濒临极限。
“凌白师兄,继续吗?”净月喘着粗气,挤出一丝笑看向凌白。
凌白沉默,旋即哂笑道:“当然。”
踏上前往顶层的木质阶梯,同样没受到任何阻碍,他静静的站在阶梯上,回头看向净月,随后...慢慢的伸出了手。
“师兄.....”净月声音哽咽,久久说不出话。
“得,别煽情了,又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凌白二话不说拉起他的手臂带了上来,期间有股怪力想要将他推出去,均是被凌白右手指尖的泛起的佛光抵挡消融。
咔擦,
净月感觉心脏被人用重锤狠狠的砸了一记,
心痛到无法呼吸,
什么叫‘又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能不打击人吗?
把上藏经阁顶楼说的这么轻松写意的人怕是只有你一个了吧?
...........
藏经阁下方。
达摩院首座虚峰抬头看向上方,皱眉沉思。
旁边的随行武僧轻声说道:“凌白师兄上顶楼了。”
“嗯。”
虚峰看着,自然不用他提醒。
能上顶层的无一不是名留千古的烂陀寺大能,少说也得是虚云禅师一个级别的。随行武僧的心中别提多么震撼,他想从虚峰首座脸上也看到相同的神情,但很可惜,他失望了。
虚峰脸色平静,一言不发,没有震撼、也没有欣喜,有的只是如深潭一般的平静。
“他把净月师兄也带上去了。”随行武僧再次惊诧道。
虚峰闻言,脸色阴沉下来,冷哼了声,拂袖而去。
随行武僧站在原地,注视着虚峰离去的背影,神色不断变换。
“看来,首座不喜凌白,呵呵,怕是那处处抢占首座弟子风头的凌白要吃些苦头了。”他低声自语了句,随后快步跟了上去。
把净月带上第八层的凌白并不知道下方一直观看的虚峰已经将他视为眼中钉。能够上第八层的,已有住持之姿,也就说,对虚峰首座的有了潜在的威胁。他自顾在八层的石架上翻阅经书秘籍,想找到本契合的攻击性法门。
第八层,囊括了烂陀寺七十二绝学,包括易筋经、金刚不坏神功等超一流的内功心法。凌白先是看了久负盛名的易筋经,映照现修的金刚不坏神功,心有所感,感悟良多。
两相对照下相比,易筋经显得更为高深玄奥,只是他现在金刚不坏神功小有成就,早已确定走横练的路子,自然不可能再自废gōng fǎ本末倒置重新修炼易筋经。
看过易筋经后他在七十二绝学中帅选了遍,选择了[破戒刀法]、[大挪移身法]、[九图六坐像身法]作为修行gōng fǎ。破戒刀法名为破戒,即是大开杀戒,因此这套刀法全是攻势,狠准威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