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染看了眼哭得凄惨的慕宁氏,把话转到慕清柔身上,脸上扬起纯善的笑,话语里是满满的嘲讽。
慕老太太被慕清染一转开话题,果然不再揪着慕罗氏出气了,她看了眼哭哭啼啼的慕宁氏,心中的怒气越发高涨了,一拍案板,怒道:“哭哭哭,就光知道哭!柔姐儿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你就不知道给个主意,光哭有个什么用!还不如一个小奶娃子!”
慕宁氏也是难受得要命,此时听得慕老太太的话,忍不住擦了把眼泪,伤心道:“娘,媳妇儿也是难过得要命,您说,咱们柔姐儿这是造了什么孽,好不容易怀了一胎,眼瞅着生下个男孩儿,也能在王府过上好日子了,结果……结果怎么就给没了呢……”
想到慕清柔的孩子没了,从昨天传了消息来,她就一晚上没睡,愣是把眼睛都给哭红了。
只是昨天二房在做喜事,也不好把这事儿拿去晦气,这才今日把慕罗氏给叫来。
慕罗氏从只言片语里听出了个大概,恍然大悟。
难怪慕老太太这么火急火燎的,亲事才办完就让她立刻上门,原来是她的宝贝孙女儿出事了啊!
而昨日明郡王府也只送了礼来,只推说府邸里有事,不曾人来,她还当郡王府是拿乔,没成想真是出了事儿。
慕罗氏叹道:“弟妹啊,现在哭也无济于事了,不知可有计策!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柔姐儿可不能白吃了亏!”
慕李氏看了她一眼,眼底暗藏愉悦,稍稍提醒道:“听说是妻妾之争导致的,郡王府那边也说得含糊……”
自古妻妾之间的争斗真是说不清的。
慕罗氏闻言,顿时就明白了,只看向上首的慕老太太。
慕老太太冷冷一笑,整张老脸都狰狞了起来,“怎么办?呵,染姐儿说得对,咱们侯府也不能这样就让人欺负了,当然是去讨公道了。咱们好好的姑娘嫁过去,可不是给她们蹉跎的。”
平日里她把柔姐儿捧在掌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怎能就让个孩子不明不白地掉了。
本来她还只能在家里生生气,毕竟对方是郡王府,是皇亲贵族,但慕清染说得对,她不能就这样白白地放过了这件事。
她一定要去闹!
郡王府一定要给个交代!
慕老太太想着,越发坚定了心,一拍桌子,“走,咱们去郡王府!”
“娘,可是,那可是皇家的人……”慕李氏却有些退缩。
慕清染看了慕李氏一眼,暗暗一笑,摇摇头。
果然,慕老太太面色一沉,怒极反笑,“怎么,不是你的闺女,你就不心疼了?皇家的人就能随便蹉跎姑娘么?今天我还真就去定了,你要是个没良心的,就别去了。”
慕李氏见慕老太太恼怒,慕宁氏更是恨不得把她给吃了,哪里还敢推脱,只诺诺应着。
几人当下收拾着,就怒气冲冲地往郡王府冲。
慕清染只感觉袖子被人扯了扯,她回头就见慕清雪正有些紧张的看着她,“怎么了,小雪?”
慕清雪看了看前面看不到踪影的慕老太太,偷偷地凑到慕清染耳边,低声道:“我听我娘说了,这次慕清柔之所以会落胎,是因为被气掉的。”
慕清染放慢了脚步,扬眉:“哦?”
“你别不信,据说是慕清柔善妒,韩香衣不是去明郡王府看望韩韵儿了么?结果被沧非凡给看上了,结果没成想被慕清柔给撞见了,最后愣是被气得落了胎,郡王府可也是生气得很,现在祖母再去兴师问罪,恐怕是不妥当的。我娘就是怕祖母冲动,才没说全的。”慕清雪说道。
慕清染闻言,眼角微微上扬,“原来如此。”
慕李氏只所以会不说,恐怕就是为了此刻吧,她早看三房和得*的慕清柔不顺眼了,可不就想坑她们一把。
明郡王府本就因为慕清柔自己不好生将养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子,愣是因为妒忌把孩子给掉了,生气得不得了。
慕老太太再一副兴师问罪的嘴脸过去,到时候慕清柔哪里还有好日子过啊!
当然,慕清染才不会告诉慕清雪,这半个月,她可不是什么都没做的。
想到此,慕清染不由暗暗地弯起了眼眸,只看着慕老太太气势汹汹的模样,心里愉快不已。
“别担心,咱们到时候只不说话就是了,且看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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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赶至明郡王府时,那沧非凡的生母刘氏就让人来接了众人进去,明郡王府虽然已是强弩之末了,但面子功夫还做得不错,至少府邸里该有的装扮一分没落下。
众人一路随着小厮进了偏厅,坐下喝了半盅茶都不见里头有人出来接待。
慕老太太就不乐了,“这明郡王府未免也欺人太甚了,咱们都在这等半天了,有这么对亲家的么?妾当家就这点不体面。”
明郡王府是妾室刘氏当家,王妃都是靠边的。
“不行,等会我得好好说说,咱们尚且受如此的冷待,还不知道柔姐儿在这里受了多少委屈!”慕老太太恼道。
她话音刚落,就听得环佩相击的清脆声响,有丫鬟唤了声主子来了,就立即有人打起了门帘子。
进来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容长脸,眼儿扬起,五官极为标致,只见她身穿米色贡缎一群,上面穿着大红色的丝绸褙子,头上戴着数支点翠六尾凤凰金簪,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