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一天没来,罗丝语的戏份安排的很少,上午没拍,下午只拍了一点就结束了。没她什么事了,就卸了妆,通知宋扬接她回家。
路上,她接了郁清打来的电话,自以为他是单纯打来道谢的,虽然也察觉到他情绪的不对劲,但也只以为是他因为进了局子的缘故,并没有多想。毕竟,要是她犯了事被抓进局子蹲了一夜,心情也是不好的。
到了别墅,一整栋房子里静悄悄的,走进客厅里才看到在花园篱棚下坐着看书的周尧。罗丝语心中一动,上楼把包放好,又换了一身居家服,然后到厨房泡了一大杯清热的菊花茶,端着也走向花园。
“周小姐!”罗丝语将菊花茶放在桌上。
周尧从书中抬起头来,微笑着看向罗丝语。“罗小姐,今天回来这么早!”
罗丝语在她对面坐下,“收工早,就早些回来了。”说着,又抬起了菊花茶,看向周尧面前空的水杯。“菊花茶,来一点?”
“谢谢了。”周尧将水杯递过去。
“你一个人在家?”
周尧将书本合上,“罗姨和金姐出去买菜了,我刚给以情做过心理辅导,她很累,睡了。”
罗丝语点了一下头,将倒好的颜『色』清凉亮的菊花茶推给周尧,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菊花茶是温度的,周尧接到后就喝了一口,嘴角一挑,“嗯,很好喝的。”
罗丝语浅笑,也喝了一口,问道:“周小姐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
“怎么会不习惯!”周尧将书放在桌子上,“住在这么大的别墅里,不用交房租,每天还有免费的饭吃,还能陪着以情,我开心还来不及,怎么会不习惯。”
罗丝语笑了一下,低下了眸,“那就好。”她又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眼睛里藏着事。
周尧看了她一眼,“罗小姐有事想问我?”
罗丝语面上一怔,随机放下手指中捏着的杯子,“你怎么知道?”
周尧笑而不语,罗丝语也明白过来。她可是心理咨询师,肯定能看出来。于是她说了,“我的确是有事想问你。”
周尧摊了下手,做出了一副专业倾听的样子来,“愿闻其详!”
可是罗丝语嘴张了张,硬没吐出一个字,她还在犹豫。周尧笑了一下,“罗小姐你放心,我是一名心理咨询师,为病人保护隐私是我的职业『操』守。”
罗丝语动了下唇,“其实也不是隐私了,我就是…有些疑问。”
“是关于以情的吗?”周尧心知肚明。
罗丝语又是一怔,“你真厉害!”
周尧面『色』不变,继续说,“是关于以情的病情?”
“…算是吧!”罗丝语整理了语言,说,“抑郁症病人和狂躁症病人在发作时,她还有自己的理智吗?或者这样说,她在发病时所做的事和所说的话,是遵从自己内心原有的指示,还是无意识的行为。”
周尧顿了下,明显是在思考。
“这个不一定,要看病人的病情程度。如果严重的话,病人的行为都是遵从自己内心深处被掩埋起来的想法,虽然也是无意识的行为,但确实发自自己的内心曾经有过的念头。如果病情轻微,那就是突然爆发的,而病人自身是有一定可控能力。”
罗丝语不说话,心中在打量思考。
既然这样,那方以情属于哪一种,前者还是后者。
如果是前者,那么昨天晚上那锅汤的意外,是她真的想要弄伤自己。还有她抱着乔衍离说的那句话,之前她在厨房听到见到的那一幕……这些都是发病时所做出来的她内心里真实想过的行为。还是后者,她控制了自己之后才做出了的行为。
如果是前者还好说,可如果真是后者……
明明是热天,罗丝语突然背后升起一股凉意。
如果是后者,那么那些都是方以情控制过之后刻意所要表现出来的东西。而她那么做,究竟是想干什么?而她和乔衍离时间,到底有什么是她所不知道的。
对面的周尧,已经将罗丝语所有的情绪表现都看在眼里,心中明了,嘴上暗暗一笑。
她又说话了,“罗小姐,难道是以情在发病的时候对你做了什么事?”
“…没有”罗丝语回过神来,“我只是看到了网络上一个新闻,也是患有抑郁症和狂躁症的患者,她因为病情发作,结果把一直在照顾她的朋友给杀了,所以才想到来问问的。”
“哦,这样啊!”周尧点了下巴,“可能是那名患者的病情很严重,而那位一直照顾她的朋友并没有对她照顾的很好,结果影子就一点点落进心里,最后终于爆发。”
罗丝语有点晃神的说了一句,“可能吧!”
周尧挑眉看了她,眼眸一转,“罗小姐你其实不用担心,我看得出你和罗姨都是对以情真的好,以情自己心里也明白。虽然乔总有时对以情很冷淡很严厉,但毕竟他和以情以前是……”说到这,周尧又陡然改了口,“毕竟乔总和以情认识那么久了,乔总还是很关心在意以情。而以情,对乔总就是崇拜和依赖,你所担心的都不会发生。而且现在我每天给以情做疏导,她的病情都在好转中。”
后面说的,罗丝语都没有听到,因为她脑海中一直是周尧那句——毕竟他和以情以前是……
她知道周尧这句不是口误,所以乔衍离和方以情以前是什么,他们以前是什么?
罗丝语不知道,而就在准备要问周尧时,她突然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