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了,杀人了,张炳成杀人了……”这阵声嘶力竭的声音久久在山野间回荡,一下子将所有人的心全部都揪了起来。【92ks. 】
人命关天,杀人大事,理应急忙上前一查究竟,但是眼前,有可能是解决铁枪村多年积痼的关键时刻,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当下心一横,先将眼前的事情速战速决后再作决断,或许还有助人“杀人事件”的后继解决,更何况眼前还有昏迷不醒的张国安母子,当下便原地不动,依旧站在张秋棠的面前。
张秋棠脸色剧变,看了看依旧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张国安,似乎已经知道究竟死的是谁,整个人摇摇欲坠,忽然之间一下子苍老了很多。
人群里,听到这声嘶力竭地嘶吼,所有人一哄而散,全都向张家坡跑去,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河岸边,人群顿时就少了许多。
“杀人了?杀人了?张炳成杀人了?”张炳成的老婆坐在地上,喃喃的重复了两句,忽然间睁大了双眼,两眼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不可置信道,“张炳成杀人了……啊……这个遭千刀杀的,他怎么去杀人了呢?你这让我们孤儿寡母还怎么活啊?”顿时,只觉得天昏地暗,一下子昏倒在地。
“王书记,王书记,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是不是张家那帮兔崽子又开始闹事了,谁他妈的闹,打不死他命长……”正在这时,秦怀三带着秦家坝一群青壮劳力、手里拿着刀枪棍棒各式武器,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见秦怀三村民手里拿的武器,王安东顿时眉头一皱,以前的时候,铁枪村虽然经常械斗,但还是把握了个度,从来没有拿过刀枪之类的,而只是手持棍棒,看来,这一次秦怀三是真得担心王书记的安全,当下斥道,“胡闹,今天谁也不准乱来,把都刀枪棍棒全都给我收起来……”
看着张秋棠忽然之间苍老的模样,王安东也不由暗自叹了一口气,心中有些不忍,但还是硬着心肠道,“张秋棠,今天我就老实告诉你,刚刚我下河的时候,这长平堰的漏我已经暂时堵住了……我不知道这长平堰里面有张家祖龙的传言是怎么出来的,但以后绝不允许再听到这样的话。有些事情,你可以保持沉默,你不想你,我也不逼你,但张家坡从此以后,再也不能死人了……”
听到王书记说刚才已经把长平堰堵住了,何、秦两姓族人不由自主的发出一阵欢呼,一个个跳起来相互拥抱,激动不已。张秋棠黯然的双眼也在倏然间发出一缕精光,这长平堰治漏,是铁枪人几代人的梦想,但一看到眼前人事不醒的张国安母子,神情又一下子黯然起来。
“快看,快看,长平堰的水位在上升了,王书记真得把长平堰的漏治好了……”正在这时,几个青年站在岸边,看着水位线竟然真得在一点一点地不断向上攀升,一个个惊喜不已,指着河面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就连那张炳成杀人的事情,都被人暂时抛到一边。
“长平堰的漏治好了,这以后的日子又好过了,你这个老东西,老子以后再也不打你了……”“嘿嘿,老东西,老子也不再打你了,你皮糙肉厚的,以为好打啊?”秦怀三和何大阳两位老人也站在河边,像个傻瓜似的不断嘿嘿傻笑,口水顺着口角流了下来,在阳光泛着精光。
这长平堰的来水本来就十分大,要不也不会在刚刚建成时形成了十八瀑布,只是那地洞出水量实在太大,以至于再大的来水都受不起这般渗漏。所以,漏洞堵好的一会儿功夫,水面就开始缓缓上升。
刚才,黑熊和张国安等人已将破旧棉絮放到了洞口,只是由于毒蛇突然出现,才使几个年轻人功亏一篑,所以,刚刚王安东下河去捉毒蛇的时候,就顺便下到水下用破旧棉絮将这洞口堵上,先将这洞口暂时堵上,保证今年用水。但就连王安东本人都没有想到,这来会这么大,几乎是即刻见效。
此时此刻,所有人、包括那些没有离开的张家族人,全都跑去关注长平堰上涨的水位了,见着水位不断上升,那张家祖龙的事,也再也没人记起,更不说有人关注王安东和张秋棠两人了。
“只是可惜了那个孩子,那孩子是个好苗子,人品也正,胆子也大,办法也多……唉,这一下子家里面发生了这么多事,也不知道那孩子受不受得了?”张秋棠依旧坐在那里,不停地喃喃道。
“发生这些事情,你张秋棠难辞其咎!以后,你要负责将张国安的伤养好。”王安东看了一眼依然昏迷的张国安,张秋棠点了点头。
“先不要在那里看着,你们都给你过来,我在这里简单的说两句。”这时,王安东对着所有人大声说道,听见王书记召唤,这些人又才转过身来,满脸激动的围到王安东身边,这王书记治好了长平堰的漏,以后祖祖辈辈就是铁枪村的大恩人了。
“从今天起,铁枪村的工作必须走入正轨!所以,我建议,由何大阳暂时担任铁枪村的支部书记,秦怀三任村支部主任,张秋棠任村支部副书记,秦英雄任村主任助理,村两委的部子先搭起来开展工作,大家有没有意见……”
“哦……没有……”何、秦两家族人听见由何大阳和秦怀三分别任了村书记、主任一下子高兴得跳了起来,只是张家的一个个青年脸色愤愤不平,凭什么这两家的“扛把子”就要当书记、主任,而张家的“扛把子”就只能当副书记?哪知正在这时,张秋棠却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