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这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那种心地纯良的圣人。
但,我可能做过很多“坏事”。
尽管本心会劝阻我去做更多的善事,却始终不能弥补内心深处那一点罪恶感。
没人说得清过往的那些时刻为什么自己会被恶魔控制,做出一些违心的举动。
记得幼时同邻居在小院里玩耍,我们肆了句什么,我竟恶作剧捉了只蚂蚁放在胆小如鼠的她的衣服上。
后来上小学,当天忘带伞的我被一场瓢泼大雨淋成了落汤鸡,可明明带了伞且能与我同道而行的某同学却没与我分享半边雨伞。
我气呼呼地冲回家,恶毒地诅咒那个同学。
再后面,是与段菱的那次冷战。
她是在我看来情同手足的闺蜜,却因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冷战数月,其实我完全不必那样小心眼的。
刚入高中时我遇到了一个对我非常好的男生,很遗憾我并不喜欢他。
也不知是新鲜感作祟,还是出于好奇心的驱使,我在一段时间里都没有明确拒绝过他,即使后来我非常清楚不该这样做。
但不论之后再怎么疏离,好像他一直都心系着我。我很抱歉当年不能再决绝些,才惹了这样一段孽缘。
至于我的男朋友,在相遇不久我便清楚他与那个男生的关系,照lún_lǐ说我是不该与他有更进一步的发展。
可被爱情的藤蔓缠绕住,我却无法开口说“不”。
如果上帝您能听见,请宽恕我,也希望这些人都能被您一同保佑。
阿门。
雨暄缓缓睁开眼,老妇人带着慈爱的眼神笑望着她,“很荣幸我们都成为了神的子女,愿以后大家都相亲相爱。”
随后雨暄又坐回之前的位置,换了树霖前去。
一旁的爷爷问她:“你们看起来都挺年轻,还在读大学吧?读的什么专业呢?”
“是的,不过我们四人都在不同年级不同学校,我是国贸专业。”雨暄答道。
爷爷听后若有所思,又端详她的面部,缓缓说道:“国贸…国贸专业,擅长于沟通交际,我看…你将来很可能会成为某位首长的贤内助。”
雨暄百思不得其解,却也只是一笑置之。
她忽然想起苏沩,他曾提及苏父是一名公务员,自己也耳濡目染有将来要考公务员的想法。
难道苏沩就是她的“首长”?
到下午四点左右,erra给雨暄打来电话,告诉她自己正在来中国城的路上,稍后来接他们,不宜在城市边缘地区待过晚。
他们只得依依不舍向老夫妇道别,称如再有机会定来同他们一块去做礼拜。
晚上被erra接回酒店,四人又来到不远处的赛百味。
近几年赛百味在国内的分店已经遍布全国各地,但他们偏想尝尝味道到底有何差别。
雨暄边点了一款面包边问服务生店内是否提供热水,服务生摆摆头,称只卖可乐等冰饮。
在西方国家,不提供热饮水的店面也是极正常的。
毕竟这些身强体壮的人们从未听说过“阴阳平衡”之类的言论,打小就是喝着冰水长大的,甚至连来姨妈都是以吃冰淇淋止疼,这要放在国内,恐怕会被“国产妈妈”给骂个狗血淋头吧。
雨暄呢,一直也不健壮,所以平常进食尤为注意,毫无疑问喝冰饮等同于是自找罪受。
但既然没得选择,雨暄也只好将就着点好接下来要夹进面包的蔬菜和肉类,预备带回公寓再吃。
四人都取回加热好的面包坐下后,树霖说了声:“我出去一会儿,马上回来,你们先吃”便跑了出去。
阳阳边咬着面包一脸茫然问:“他那么急急忙忙的,出去上厕所吗?”
雨暄和萍子四目相对,俩人都摇摇头。
没两分钟,树霖气喘吁吁端着一个纸杯走了进来。
雨暄问:“你干嘛去了…”
话没说完,她发现纸杯上弥漫着雾气——热水?应该不会…是…
“喏,”树霖将纸杯递到她面前,还顺手将杯沿的茶包拿走,“刚刚在隔壁酒吧讨了杯热茶,茶包你就别放了,以免睡不着。”
她还在愣神,半天没吱声。
坐在旁的萍子和阳阳看出不对劲,已经开始起哄:“哎呀,这个心思细腻得哟…我男朋友都没见对我这么好呢!”
阳阳也夸张地帮腔道:“就是啊,我的少女心呐~欧巴,人家也想要一杯热气腾腾的热开水呢!”
雨暄一时有些尴尬,不知该作何反应,僵硬地抬头冲对面的树霖道谢,茶杯握在手里,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树霖看出她的不自然,笑着反驳阳阳:“看你们,这么一说她都不好意思了。刚才我恰好内急去隔壁借洗手间,顺便接了杯水,别误会。”
阳阳眨巴着眼:“欧巴,这是真的吗?只是顺便吗?”
雨暄指着她手中的包装纸:“你还多眨两眼,这千岛酱都快流光了,快吃吧大姐…想喝水就喝我这杯,一块儿喝。”
晚上,她独自坐在里间的大床上。
打开与苏沩的对话框,她托着下巴犹豫了两秒,又将其关闭。
要么,还是…先不和他说吧。
转而又打开了自带的视频聊天软件)开启语音对话,将刚才的事说给她听,问段菱的看法。
段菱天生开朗,同性异性朋友缘颇丰,也一直极擅长于处理人际关系。
可考虑到雨暄此时身处异地,并没建议她从此不再与那男生来往,只是提议可以适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