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夏回到康普顿镇的旅店等待消息,下午的时候杰西卡突然打来电话,在康普顿镇外的帕尔马斯汽车旅馆前,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
一名衣衫不整的女人突然冲出汽车旅馆跑到公路中间,被一辆迎面驶来的重型卡车撞倒,女人当场死亡,在她的脸上发现了一张脸皮,脸皮经确认是她的丈夫罗伊·萨利维,这种手法和“菲尔弗莱家族”惯用的手法非常相似,杰西卡认为附近应该有“菲尔弗莱家族”成员出没。
听到这个消息,罗夏立刻和从警署赶来的杰西卡一起前往现场。
来到现场,公路已经被封锁,罗夏和康普顿镇警署的警员打了招呼,蹲下身钻过黄色警戒线走了进去。
死者的尸体躺在公路中间,身上被盖着一块白布,身体内的零件散落在七八米外,一条长长的血迹延伸到尸体前。
罗夏走到尸体旁,蹲下身掀开白布,皱起眉头。
只见死者头部已经变形,脸上被绑上了一张人皮,混合在红白相间之中,唯一剩下的眼球睁得又圆又大,死不瞑目。
“噢……上帝!真特么的惨。”
杰西卡在一旁发出惊呼,“40吨的卡车才可能将她弄成这个样子。”
罗夏站起身,指了指一旁的警车里服务生打扮的华人女孩,问道:
“那个是发现死者的女士吗?”
“是的,是服务生迪·张。”
杰西卡答道,“她在打扫房间时,在衣柜中发现了死者,当时死者的模样吓坏她了。”
“明白了。”
罗夏点点头,换作任何一个人突然在衣柜中看到一个女人,脸上还戴着人皮都会被吓得心惊胆颤。
这时一名康普顿镇警署的警官走了过来,他叫肯尼。
罗夏问向肯尼,“她有说什么吗?”
“有的,说了很多……”
肯尼摊开手,一幅无奈的样子,“但是我不会讲华夏语,对我来说全是胡言乱语,我们警署有一个家伙,叫克拉斯,他会讲华夏语,但现在病了,听说是“爆发性痢疾”……”
罗夏眉毛一挑,摆了摆手,沉声道:
“能不能别跟我谈你伙计的屁股,可以吗?肯尼警官。”
“当然。”
肯尼干笑了两声。
罗夏摇了摇头,向张迪所在的警车走去。
张迪坐在警车内,神情有些麻木,脸上满是泪痕,白色的服务生制服上沾满血迹,暂时还处于精神恐慌的情况。
罗夏扶着车顶,弯下腰用华夏语轻声说道:
“张迪女士吗?”
张迪楞了一下,撇过头看着罗夏,显然没有想到这个白人警长竟然会说华夏语,她慌张的连忙点头。
罗夏对她露出和善的笑容,拿出两张相片,相片上是斯伯丁和芭比,问道:
“你有见过他们吗?”
张迪盯着他手中的相片,没有说话。
罗夏又问道:
“你好好想想,他们是不是出现过在这里?”
张迪抬头看了他一眼,摇头道:
“没有……我没有见过他们。”
罗夏点点头,表示明白。
肯尼在一旁露出吃惊的表情,华夏语可不是谁都可以学得会的,他夸张地说道:
“警长,你竟然会说华夏语?”
罗夏没有搭理他,继续对张迪说道:
“不要怕,好好休息,现在已经没事了。”
张迪冲着他点了点头,“谢谢你。”
罗夏转过身,招呼杰西卡离开这里,张迪什么都不知道,但从汽车旅馆的监控录像中,发现了斯伯丁和芭比的身影,看来他们就在康普顿镇附近,接下来只能期望弯刀会提供一些有用的消息。
……
布鲁斯驾驶警车返回“朽木”,在洋房前站了许久,深深吸了口气,他推门走了进去。
走进洋房内,布鲁斯来到地下室,这里是“菲尔弗莱家族”施虐和储藏尸体的地方,即便到了现在依然可以闻到浓浓的血腥味。
布鲁斯打开电灯,一排排的冰箱并排在角落,现在里面已经没有残肢断臂,当时清理这里的警员打开冰箱后,全部都吐了一地,可以想象当时里面的画面是多么让人触目惊心。
为什么布鲁斯会再次来到这里,是因为在审讯完梅丽尔后,脑海中一直响起一个声音,它指引布鲁斯回到这里。这个声音布鲁斯非常熟悉,是劳伦的声音,是哥哥的声音。
“嗨,小猪,来这里,快点。”
劳伦的声音在布鲁斯耳边响起,他掏出手枪,警惕的向四周望了望,劳伦已经死了,为什么他的声音还会出现?
“好吧,么的布鲁斯,赶紧吃饭,否则我以后可不会再给你做饭啦!”
声音再次响起,布鲁斯连忙走到地下室的隔间,一张沙发背对着他,隐约可以看到一个光头露在上面,斯伯丁吗?
布鲁斯举起手枪指着光头,厉声吼道:
“草,给老子别动,小丑!”
“你找谁呀?”
光头回答道。
劳伦!?布鲁斯心中惊讶无比,放下手枪,绕到前面,只见劳伦穿着一身警服坐在沙发上,歪着头看着他。
小时候布鲁斯每次做错事,劳伦都会用这样的眼神训斥他,父母离异后,兄长如父,劳伦确实做到了。
布鲁斯盯着他,问道:
“劳伦?你还活着?你在这个鬼地方干什么?”
劳伦左右看了看,答道:
“我现在住在这里。”
“这里?”
布鲁斯深深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