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败垂成,只差那么点儿,我便可收复丢失的城池,秦勉未免欺人太甚!”
又面带不甘道;“传令下去,明日启程宁都。”
抬眼望了望明晃晃的太阳,长叹一口气,“圣上,降了···”
那人一听也是心中一惊,姚正寻未加停留,犹豫了一阵,那人追了上去,开口:“那杨-”
“带回去!”
沙军第二日便启程回宁都,澄禾被绑了安置在一辆马车上。没有任何铺垫的马车只把人硌得生疼,一路很是煎熬。
与此同时,一只信鸽从沙军军营一路飞到了层峦叠嶂,风景秀丽的宁都。
一双满是褶皱的手接过了那信鸽脚下绑着的纸条,信中只道:“ 杨涛起独女杨澄禾已随姚正寻回都,望大人早做安排。”
那人阅罢,将纸条丢进火炉,转眼间那纸条便化为灰烬。
风乍起,一片片的落叶夹着尘土四处飞扬,原是晴空丽日的宁都,东边乌云笼罩,白云急急退散。不消一会儿,豆大的雨珠哗啦啦便打了下来。
“如此,甚好。”那人低喃道
沙军班师回朝,在路上整整耗费了三日。全军到达宁都时个个垂头丧气,无精打采,尽显颓颓之势。
到了宁都,一矮胖的宦官早就候在了城门。见到姚正寻,还未等他下马,便走到了马下,道:“镇国大将军一路走来辛苦了,陛下已在宫中设宴为将军接风洗尘。请将军尽早入宫吧。”
姚正寻在路上的三日心里早就是憋屈得紧,投降这等事,本就是辱了国面。那少年皇帝,越过了自己擅作主张递了求和议书,一路上心火已是越烧越旺,等待自己的,莫不是鸿门宴不成?
心里不悦,姚正寻面上却是不显,只淡淡道;“既是如此,待本将军将一应将士安置妥当,自去宫中赴宴。”
说着便轻拍马背,不料那人却伸手一揽,抵在了马首。
那人似笑非笑:“圣上有旨,大军在城郊十里处安营扎寨即可,至于将军你,就劳烦将军下马,与杂家走一趟了。”声音细长,又刻意拉长了声调,似乎是很期待姚正寻的反应。
“你···”姚正寻抿紧了唇,五官紧绷,心里已经是怒不可遏。又硬生生将怒气压了下去。此时摸不准皇帝用意,只得小心行事为好。
姚正寻下了马,将马鞭交给了身边的副使,嘱咐了两句。
“还请马车上的杨大小姐移驾,也一并前往宫中。”那人又不慌不忙补了句。
姚正寻心里一惊,杨澄禾在自己手上的消息自己并未上报,这会儿竟然已经开始要人。这秦勉,真将手伸进了自己的军营。
脸上肌肉抖动了一下,“将杨澄禾请出来。”又瞧了一眼那宦官,那人丝毫不掩饰得意的神情。
副使领了命,掀开了马车帘,澄禾被眼前突如其来的光亮刺了眼,竟有一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
这几日被束缚了手脚,除了吃饭和小解,便是在这马车上走走停停。
副使给澄禾松了绑,又拉着澄禾下了马车,将人带到了那宦官面前。
“二位请。”那宦官右手一展,示意两人走在前头。后面又接了二三十名皇家亲卫。
澄禾自打去了康城,便再未踏进宁都半步。如今的宁都与五年前倒是无太大的不同,澄禾一路走一路回忆曾经的点滴。
物是人非,澄禾在一处宅院停下了脚步。
高高的门匾上依稀看得出“杨”的字样,只是已经掉了钉,褪了色,斑驳地半挂半垂,仿佛下一秒就会跌落下来砸个粉碎。
府门大开,里面长满了杂草,间杂着几根烧焦的木头,黑漆漆地裸露在落叶铺地的地表。
“杨大小姐,请吧。”
澄禾冷了那人一眼,未说话。
进了宫门,那宦官寻了几名宫女,便将澄禾带下去梳洗面圣。
如华殿
“和亲?”姚正寻厉声质问,仿佛忘记了眼前那人是自己辅佐上去的皇帝,眼光灼灼望着身穿明黄色龙袍,一边饮着美酒,一边对着怀中的美女打情骂俏的沙国皇帝李展。
李展时年二十二,两年前先皇未立储君便身患痢疾匆匆驾崩,宫中各皇子蠢蠢欲动,是姚正寻将这不得宠的五皇子送上了皇帝宝座。
两年了,这个少年皇帝一直醉生梦死,对军中各项事宜漠不关心。
姚正寻需要的,只是一个傀儡,至于这人是不是明君,并不关心。相反,只要皇帝越无能越懦弱,对自己便越有好处。
只是,依今日看,自己恐怕低估了李展。越是静静蛰伏的野兽,爆发起来便越可怕。
李展只轻轻一笑,又挑了挑怀中美女的下巴,漫不轻心道;“将军无需多虑,朕与丞相已经商议妥当,那杨澄禾便是最佳的人选。镇国将军遗女,朕再给她个公主的名号,自是对得起那玉国太子。”
姚正寻对面一胡须发白,儒雅有度,一双眼睛精光乍现的老者捋了捋胡须,表示赞同。
姚正寻撇了一眼那老者,冷哼一声。
“陛下若是想和亲,又何必非那杨澄禾不可。丞相府中,不就有那适龄的姑娘家?”
“哎呀,陛下,臣眼下只有个十五的孙女。这不,昨儿个也给许了梁大人家的二子了。”老者不为所惧,似是早准备了说辞。梁大人起了身附和。
“将军,朕知晓你家姚彬与那杨澄禾有过婚约,但那不是过去的事情了嘛,莫非,将军还是希望将那杨家女迎进府?若是如此,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