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却并不开口,而是将手一翻,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把散发着寒芒的匕首。县官见状,一下子就明白事情要不妙,他张嘴便要呼救:“来……”说时迟那时快,“人”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见一道寒光闪过,便再无了声息。
青龙镇,醉梦轩。
“虎哥,来嘛,再喝一杯嘛!”
“好,好,好。我喝,我喝。”牢头李虎色眯眯地盯着眼前这位打扮妖艳的女子,一仰脖将满满一杯酒咽进了肚里,随后他一把将女子搂在怀中,开始毛手毛脚起来。
“嘻嘻!虎哥,你可真够猴急的!嗯,不要嘛!来呀虎哥,咱们再喝一杯,好不好嘛。”女子浪荡地笑着,一边半推半就,一边还在劝着醉眼迷离的李虎再喝上一杯。在青楼混了这么多年,她可深知男人的脾气。这男人只要是喝醉了,你就是让他把老婆卖了,他都能答应。
“你……干嘛……总……劝我喝酒?说,是不是有……什么企图?”李虎又是一杯酒下肚,这量可就有点多了。所谓酒醉三分醒,他倒是一点也不糊涂。
“哟,看您说的。我对谁有企图,也不敢对您虎哥有企图啊。”女子掩口痴痴地笑着,满含委屈地说道。
“这……还差不多。诺,这钱……是……赏你的,拿去花吧。”李虎伸手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啪得一下扔在了桌子上。
“呦!虎哥您这是发财了呀!”女子的眼睛顿时一亮,一把将金子抓到了手里,嘴中娇嗔地说了一句,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你……还真说对了。爷儿我……的确是……发了笔财!因为,爷儿我……帮了都护府一个……大忙,纪大公子……赏了爷儿……十两……黄金!还……还说让爷儿去都护府……当侍卫呢!”
“诶呦喂,虎哥您这是遇到贵人了。您这下子可发达啦,千万不能忘了奴家哟!”
“放……放心吧!只要你哄得爷儿我……开心,以后,吃……香的喝辣的自……少不了你。”说着话,李虎一把将女子抱入怀中,几步赶到了床边。
“虎哥,等等。灯,灯还没熄呢。”
“你这事可真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还害什么……羞啊!”李虎嘟囔着,又重新下地来到桌子前,噗的一下将油灯吹灭,这才转身回到床边。
女子躺在床上,等待着李虎回来。可灯熄了好一会儿了,李虎却再没有一点动静。女子可等得有些不耐烦,不由得出声说道:“虎哥,干嘛呢?快来呀!”她接连喊了几次,屋内依然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应。女子这下可有些纳闷儿了,她急忙起身,定睛向床外望去。“人呢?”女子没看到任何人影,不由得奇怪下了地,摸索着向桌子走了过去。“唉呀妈呀!”女子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险些摔倒。她低头一看,可不正是李虎正面朝下躺在桌子旁边的地上。
“死鬼,就这么醉过去了?!”女子嘟囔着骂了一句。随后,她弯下腰去扶那李虎,打算将他弄到床上。正拉扯着,女子猛地感到手上不知道粘到了什么,黏糊糊的。“哎呦,这该死的,难不成吐了?”女子一下子直起身子,厌恶地甩了甩手,随即气恼地向着躺在地上的李虎踢了两脚,这才来到桌子边上,将油灯重新点亮了。
“啊!”一声凄惨的尖叫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青龙镇,如意赌坊。
“下注啦,下注啦!想要下的,尽快啊!”庄家使劲地摇了摇骰盅,随后往桌上一放,大声地吆喝起来。
“我买大!”狱厨马老四瞪着血红的眼睛使劲儿地瞅了一眼站在身旁正满脸得意的醉风楼小二张彪,随后咬牙切齿地将手中的一锭金子一下子拍在了赌桌之上。
“哟!老家伙是打算孤注一掷了?!”张彪看了看已经输红了眼的马老四,嘴角一撇,讥讽道。
“少废话,你买不买?不买,就闭上你的狗嘴!”马老四嘶哑着嗓子骂道。
也难怪马老四这会儿有点闹情绪,今天说来也真是邪门了,他是买大开小一把也没有赢过,你说他能不急吗?原本怀中揣着的那十两纪公子赏下的金子,如今也只剩下这点了。要说赌徒就是这德行,越是输钱就越想捞本。马老四将心一横,这一锭金子就这么一下子全押上去了,还真有点破釜沉舟的意思。这可乐坏了一直都陪在马老四身边的张彪了。你别看马老四今儿个倒霉,可那张彪却走了狗屎运了。他是要大开大要小开小,把把截胡,马老四那点钱差不多都进了他张彪的口袋里了。这就难怪,马老四看这张彪是满眼冒火了。
“谁说我不买了?哼,老子就买小!”张彪一挑眉毛,挑衅似得将一锭金子扔到了桌子上。
“臭小子,你今天是铁了心和我对着干喽?!”马老四见张彪押了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一瞪眼睛,恶狠狠地质问道。
“怎么?赌场是你家开的?爷爷我买大买小,用你来管?!”张彪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小子,做人还是留点底线的好。咳咳咳……”马老四被气得咳嗽起来,原本就驼背的他好像弯得更厉害了。
“你个老不死的,不服是不是?来,干一架呀?”说着话,这张彪撸胳膊挽袖子就要上前动手。
赌场的护卫们早已察觉这桌的气氛不同寻常,就在张彪冲出的一瞬间,三名彪形大汉便已挡在了他的前面。
“小子,别闹事!”一名大汉冷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