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已经看好下刀位置,准备拔刀砍人的猛如虎很是不爽,心里暗嘲道:能在皇上的毒舌之下忍耐这么久,你也算第一个。就是不知道待会儿还能不能忍住,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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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代王谋反后,朱由校就敏锐察觉到,自己的改革,让之前一直老老实实的皇亲勋贵,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在现实利益的诱惑下,他们与朝臣正有意无意地结成同盟,妄图重演嘉靖登基的旧事。
自己在草原血战之时,他们也在暗中加紧布局。代王被镇压之后,他们迅速地把张道浚推上前台,妄图逼迫自己进一步妥协便是明证,或者说是一种示威。
当从汪文言口中得知,西大乘教以前所未有的力度,对高官显贵进行渗透。朱由校也瞬间明白,朝臣、勋贵和民间的反对势力,已经开始达成攻守同盟。
他们早已把黑手伸向了后宫,企图从这里打开缺口,再采用多管齐下的方式,影响自己以后的谋划和布局,为其谋取利益。
张道浚先被拉入西大乘教,然后再被推出来顶缸,便是这连环计划的组成部分之一,为的就是削减京城中保皇派的力量。只是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早已暗中筹划建立科学院第三分院。于是自己便顺水推舟,将张道浚调离了京城的是非之地。
而向来只知道捞钱的西大乘教,为何要卷入皇家纷争,朱由校目前还想不明白,但肯定不是啥好事。朝臣勋贵结成的利益团体力量太过强大,自己眼下还无法轻易触碰。但收拾西大乘教,杀鸡给猴子看还是做得到的。
其后便有自己借口检验守备,对三大营发动了突袭。趁朝臣们的惯性思维和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自己收回兵权这件事上的时候,干净利落地把西大乘教灭掉以绝后患。并发出最强烈的警告,伸手必被抓,露头必被打,皇上的钢刀不是摆设!!!
对于西大乘教这种妖教,朱由校本就厌恶至极。他根本不会在乎什么李太后,也不会在乎什么太后的香火院。但他也不会贸然大开杀戒,给朝廷里的人以借口。既然要杀,就要杀个干净,杀个彻底,还得让那些人捏着鼻子承认,皇上杀得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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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煞白的知客僧,双手颤抖地端上一杯茶,金黄的茶水从“乒乓”作响的茶杯里洒了一桌。朱由校撇撇嘴示意没什么,知客僧便逃也似的溜之大吉。任谁被两把钢刀架在脖子上煮茶,都会吓得手脚哆嗦。没当场尿裤子,就已经算心里素质极佳了。
朱由校吹了吹茶沫子,极没形象地大喝一口赞了声好茶,便似笑非笑道:“归圆师太,不知道你听过一句话。出来混的,错了就要让,挨打要立正。”
虽然皇上的跳脱思维,已经让归圆应顾不暇心生疲累之感。但皇上此言却好似冷水泼头,归圆立刻清醒了不少,双手合十腰身半弯道:“皇上,贫尼不曾听闻这句话。贫尼愿闻其详。”
朱由校搓了搓嘴角,眼神戏谑地说:“石景山乃佛道清修之地,你却给来此诵经礼佛求道问仙的贵族女子提供面首。这是何意?你可别告诉朕,是你芳心未泯,那多恶心。”
归圆心中惊诧莫名却不敢抬头,只是急急说道:“不知皇上何出此言?我皇明寺乃太后香火院,怎会有如此之事?”仓促的言语中,分明已经有了几分恐慌。
朱由校嘿嘿一笑:“那个太监见到朕,敢不行礼两丈开外就下跪?而且下跪如狗吃屎,恨不得把脸全遮住。宫里的太监何时这么没有规矩了?你以为朕真的眼瞎了吗?”
朱由校转头对猛如虎说:“回京的时候,把那些太监都带到科学院。审问清楚后,切掉身上不该有的东西,然后都送到大理寺监狱去。那儿的好汉,想必很喜欢这种细皮嫩肉油头粉面的家伙。对了,记得多送几罐猪油进去。”
猛如虎“嘎嘎”笑道:“皇上放心,小的会亲自动手。”说罢,阴测测地看着跪在屋外的假太监,舔了舔嘴唇。跪在地上的几个小白脸顿时莫名感觉,裆下漏风遍体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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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归圆还是硬撑着死不认罪,朱由校用脚踩了踩地面说:“如果朕没看错的话,天王殿和你这茶室里所用的地砖,都是产自苏州陆慕御窑的金砖。‘敲之有金石之声,断之无孔。’
这金砖取材自太湖之泥,经掘、运、晒、椎、浆、磨、筛七道工序后入窑烧制,之后还要经过桐油浸泡成色。前后共需720天才得砖一块。因此民间有‘一两黄金一块砖’之说。
即便在皇宫里,也只有皇极殿、中极殿和建极殿,才铺上了如此贵重的金砖。师太,你就跟朕说说,对这逾制大罪,你是怎么想的。不着急,把借口编的尽量完美一些。记住,不要牵扯太多人进来,朝廷的官本来就没剩几个,再杀就没有了。”
归圆轻出一口气,神情松缓了不少,不急不缓道:“皇上,此乃李太后恩准之事,贫尼这里还有万历先皇的圣旨。贫尼这就请圣旨出来。”
朱由校嘴角一翘:“朕就等着你这句话。你到了黄村寺后,就四处宣扬说吕牛乃天顺(英宗)皇上的皇姑。朕问你,天顺皇上的圣旨呢?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