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着依旧还在生闷气的何酒酒,心底一阵好笑。于是摘了眼镜,把资料递到她手上,笑出了声,“那你先帮我拿着,我出去一下。”

“喂喂!”她被这种看破不说破的语气搞得先受不了了,看着边走边皱着眉拆包装的顾向城,尴尬地轻咳了一下。

“你要真不能吃,那就算了。”

“对了,你再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细节。”他放了调料包起身去倒热水,“有什么想法记得给我说。”

江盛拿着茶杯,一脸被噎到的表情,惊恐地看着这俩在自己面前斗来斗去,然后放弃挣扎似的摆了摆手,走出办公室。

“得了得了,我出去…”

“江局你怎么走了?”他弯了眼睛笑得礼貌,抬手帮他打开了门,“不再和我聊一会儿?”

“顾向城这尸检报告要是被透出去你自己搞定哈,我什么都没看到。”江盛侧过身小声嘀咕着,然后双手抱着后脑勺溜达了出去。

“哎呀…外面那帮小子估计也要整顿一下了。”

——

“好了,看得怎么样了?”

“大部分都看完了。”何酒酒见顾向城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连忙补充了一句,“仅限于我能看懂的地方。”

“那就说说看,外行人的意见,有时候也是一种新的思路。”

“那我就稍微梳理一下。”

何酒酒掰着手指头开始算数,“一个星期前的下午放学后,洪木秋老师在这间画室里上吊自杀,后被赶来寻找的男友报警。

但是经鉴定后,她是被害身亡。杀人者用放在画室的绢布勒死死者,然后悬挂在房梁上,伪装成自杀的场景。”

“嗯,接着说。”顾向城鼓励道。

“嗯还有,那就是这个星期的事了。”何酒酒受到鼓励后精神格外地好,翻看着照片斟酌地开口。

“我不太懂你们专业的这些知识,不过凭我平常采访的经验,温伊身上这些伤痕大都是淤青和擦伤,痕迹深浅不一,所以很有可能是被人长期殴打导致的。

其他的,我就看不出来了。”

“已经很不错了。”顾向城赞许了一下,“作为媒体工作者的话,有这份细致,之后可以帮到你很多。

对了,记得后天做节目的时候也保持这个水准。”

“谢谢啦…”

这么紧张的时间里还抽空锻炼我。她小口吐着气瘫在沙发上,内心默默佩服了一下某顾问的尽职尽责。

“温伊确实是经常性受到殴打,但我目前还不清楚到底是谁所为。”他指了指画室的照片,“范围太广了,还记得那满屋子的画像和被墨水泼过的羊羔吗?除了家庭的因素,殴打她的人也有可能是校园暴力里的一员。”他说着又翻开一页,手指在照片上点了几点。

“你看这里,这里…还有后面这张。

房间内部确实是被刻意打扫地很干净,但是侦查人员在通往外部的窗台上面,却发现了疑似嫌疑人的脚印。

除此之外,被害当晚,她的身上也有几处新的伤痕,分别在额头,后脑,和前颈部。

但如果这些都是意欲杀人者所为的话,这和我之前的推论有一点相悖。”

“什么?”

“是杀人者的性格。我之前根据第一起和第二起案件的共通点来推断,杀人者应该属于性格懦弱自负,同时又缺乏理性的情绪不稳定人群。

但这和最后将温伊吊上房梁的举动不符。”

“也对。”何酒酒不知什么时候找了个小本,在上面画了几个区域,把各种信息分门别类地整理在上面,然后在“性格”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圈。

“如果是冲动杀人的话,最后就不会再把死者吊上房梁伪装自杀了。”

“不过这只是大概的推论。事实上也有可能,我们都错了。”

顾向城推了推眼镜,闭上眼睛轻声说道,“因为如果我是这个人的话,有太多细节对不上了…

其一,他杀死洪木秋后为什么没有选择近在咫尺的房门,反而要翻窗逃跑?

其二,既然是冲动杀人,又有什么理由非得让他杀死温伊?

其三,如果不是他杀的,那么把温伊吊上房顶的人又是谁?”

“别想啦,你怎么看第一个案子的?”她拿笔戳着桌面,“看后面调查,这个女老师可是人生赢家哎!不仅是尖子班的金牌教师,还有一个恩爱的男朋友,她男友报警后可是精神打击大到接受了心理治疗呢。”

“心理治疗?”顾向城猛地回头,目光灼灼地看向何酒酒,“他都什么时候来过?”

“吓我一跳,你不会想找他咨询吧…

放弃吧顾教授,他已经预约了雾山的诊疗所,你抢不过人家的。”

“…雾山?”他愣了一愣,脸上有一瞬间的苍白闪过,神色随即便恢复如常,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抢不过?”

“就当你能抢到好了。”何酒酒揉了揉胸口继续往后翻着记录,“不过,看样子他的病还挺严重,这频率是隔两天来一次啊。

按照这个来算的话,最后一次就在今天的傍晚?”


状态提示:模范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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