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可颜招画和聂鸣骁这一架却吵的激烈而彻底,索性把婚都离了。
夜市渐渐散去。颜招画拖着疲惫,耐心等了聂鸣骁三个多小时。已经快十二点了,他还没回来。
最终,她几经纠结掏出手机,利落拨了他的号码。连线之后,刚升起的满心紧张和期待却都被一阵突兀的播报打破——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候再拨。
……正在通话中?颜招画挂断,错愕地盯着手机屏幕。明明已经接通了呀,怎么可能……明显是被挂断的!
聂鸣骁,你当真不想理我,就这么把我电话挂了?
她心有不甘,等了会儿又拨了一次。
可这次,听筒里毫不客气地提示——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关机?……
聂鸣骁,你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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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城郊发生了一起出租车抢劫事件。
雨无休无止地下着,水珠跌落在盘根错节的树上,发出刮躁的声音。弯曲回环的公路上,一辆出租车狠狠撞在行道树上,地面留下了狼狈的黑色刹车痕迹。引擎盖突兀地凸起。车灯裂开,报警灯发出破碎的呻.吟。
不远处停了几辆警车。警.察正与涉事人员沟通,协警在旁边做着笔录。身为本市出租车协会会长的聂鸣骁接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赶到这里,报警并制服了持刀抢劫的小混混。
警车上的报警灯交错闪烁,明亮刺眼。雨越下越大,所有人都被带上了警车。派出所里,聂鸣骁有条不紊地跟警.察做交接,讲述这件事情发生的经过。
“被抢的是他。”他推了把旁边惊魂未定的小个子,“名叫张青松,刚入行没几天。”
协警笔锋一顿,打量着坐在面前的这位文邹邹手无缚鸡之力的受害者,忍俊不禁,“这么瘦,看起来又涉世不深,人家不抢你抢谁呀?”
“……”张青松沉默地抓抓头,扭脸看正在抽烟的聂鸣骁,二十三岁的他挺不好意思地说道,“骁爷,这次多亏你。要不是你及时赶到,那几个小混混怕是会把我做了也说不定。”
聂鸣骁神色淡漠,不以为意地摇摇头,“小事一桩,以后有什么事情群里吱声就行。长点儿心,你是新手,大晚上少跑郊外的线。”说着,他掏出被摔坏的手机,神色复杂地看着,眉头皱了起来。
这手机是他刚才跟混混搏斗的过程中不小心摔坏的。如今已经黑屏,开不了机。他皱着眉头,心里纠结,脑海中回忆着手机掉落在地上的那一刻。当时,好像正巧有一个电话进来。
来电显示是……颜颜?
他将烟摁灭。
做好笔录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派出所外面候着几辆出租车,同行们都闻讯赶来看看情况。得知张青松和聂鸣骁有惊无险,安然无恙,大家伙儿都提议去吃宵夜压压惊。
谁想,会长大人却严肃地摆摆手,矮身坐进自己的出租车驾驶室。“你们去吧,我得回去睡一觉。五点钟还有几个机场的单子要跑。”
大家都知道个中辛苦,其余哥几个也不强留。“好吧,骁爷早点儿休息!”
“谢谢骁爷!”张青松扶了扶厚厚的黑框眼镜,跟聂鸣骁挥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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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无休无止地下着。
凌晨一点钟,商店都关门了。聂鸣骁熟门熟路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他目前租住的地方。破旧的老街,昏暗的路灯在苟延残喘。他从柜子里取出备用手机换卡。开机之后,他神思敏捷,忙而不乱地翻看通话记录,短信,微.信……
凡是她可以联系他的方式,他都检查了个仔细。
然而,聂鸣骁眸子里的期待随着时间渐渐变成落寞。
因为除了一个未接电话之外,她再没有任何消息,就连聊天记录都死死停留在他们离婚之前。他盯着屏幕看了许久,神色凝重,感觉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