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淇心探头探脑地出现了。她显然没看到这形势,一来直接就奔着通往湖心的白玉石步道走去。墨心知几位师兄开了头,师父今日定是想借机看看众弟子灵力进境,出声叫住了她。“淇儿,你同一凡师弟一样云步走水道过去吧。”淇心不由得心中打鼓,自从无邪洞之后,她又好些天没有练功了,这云步之术,在平地上她还勉强走得,真要到了水里走可真有点悬。但这当口,师父和众位师兄已站在碧水堂之外候着,看这阵势像是不想走也得走了。她于是硬着头皮,就往下面跳。刚运气走了几步,心中一慌,就要往旁边摔去。墨心眼疾手快,一面将水寒剑收剑入鞘,一面纵身而起,抱住淇心赶在水面升起前跃上来,在水面稳稳展开云步,向湖心台疾步而去。
两人不偏不倚地恰好落在碧水堂的入口处,而身后的湖面上则升腾起阵阵雾气。从众弟子这边望去,便如同仙女下凡一般。而其中一名仙女则忐忑不安地走到于礼身边,小声地叫了句,“师父”。于礼表情严峻,只说了声“大家都进去吧。”转身走入了碧水堂中。
碧水堂里已布置妥当。最靠里的几排书架间错落地摆放着一些蒲团和小茶几,茶已经沏好,茶香悠远。再往外面房间中央偏右,是一圈高高低低的木墩,上面都铺了编织华美的毛皮垫子。中间也围起一张长桌,同样沏好了茶。
大家随意地坐了下来。侍童们奉上茶点,是应季的梅花饼。外面冰天雪地,但这圆屋之中,却是温暖和煦,茶香怡人。三旬茶后,于礼开口道,“今日聚会,一是为了同赏这冬日晴雪之景,二则是无邪洞之事,这些天来大家心中多有疑问,禇石,你不如向众位师门讲述一下当日经过吧。”
禇石点头,这一事他放在心中多日,今日终于可以一吐为快。“那日前一晚我正在歇息,忽然被一道微光惊醒,起身看时,发觉光是从同源盘中发出的。我察看详细,发觉是幻天镜有异,这幻天镜收入谷中已有上百年,上一次预测时离转性尚有十余年的光景,不知为何忽生异变。弟子当即去了无邪洞里确认情况。一到洞中便发现情势确实有异,洞顶的灵物有一部分都已经把灵力全部转到幻天镜所在之处。再到池边查看,幻天镜已经开始出现异象。此时本应当立即禀告师父,但此时已经半夜,弟子犹豫是否要打扰师父清梦,便欲再多观察一下幻天镜的情势。结果只是半盏茶的时间,幻天镜便有呼之欲出之势。此时离开,幻天镜便完全失去了控制,极有可能带来毁灭性的结果。权衡之下,弟子便决定尽全力守护。我与幻天镜对峙了十个时辰,不断地去消解它越来越盛的邪气。淇儿来到洞中之时,实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但我也到了快要坚持不住的境界。”
淇心听到师兄提及自己名字,不由咬了咬嘴唇,她知道自己鲁莽出手,师父定要责怪于她。
禇石接着讲到,“淇儿不知前因,但出于对我的关心出手相助。说也奇怪,这邪物对淇儿所炼法术反应十分激烈,竟似就要立刻转性了。我拼着最后的一点力气,运起周身灵力与它相抗。一击之下,我只听得轰隆一声,便什么都记不得了。”
众人中除了淇心都未亲眼得见当日情势,现在实是凶险万分。于礼说道,“幻天镜事发突然,转性过程又如此迅猛,确实是始料未及。禇石你不必责备自己,控制邪物转性这个过程成败往往只在毫厘之间,幻天镜又是一等一的邪物,这其中实是凶险万分。即使为师在当时的处境,也未必能知道什么样的选择是最正确的。这次能收服幻天镜,你的功劳实是最大。”禇石接口说道,“弟子负责看守无邪洞府,这不过是本分。但当时若非淇儿出手,我再与幻天镜继续对峙下去,胜败实在很难说。”
于礼说道“淇儿平时不学无术功力平平,但这一次确实是起到了不小的作用。这其中原由嘛,你们可知?”
只见江一凡脸上现出了一丝欲言又止的神色。于礼问,“小凡你平日里多爱读古书,你可知道?“
“弟子大约在某本古籍里面看到过一二。幻天镜是曾是血灵一派的镇派之宝,而淇心师妹所练的问月,似乎是与血灵术最接近的法术。不知道和这是否有关系。”
“一凡说的没错。机缘巧合,淇心的问月,是最能引动血灵力的法术,因此在最后关头加快了转性的过程。当然,如果换成功力深厚的其他几位弟子,与禇石一同守护,则是更佳之策。”
禇石忙道,“无邪洞素来只我一人看守,几乎不会有别的人来。因此若不是淇心,也难有旁人相助。师父,现在这面镜子已经转性,但尚不稳定,不宜长放在无邪洞中,应与其他邪物隔绝为是。淇儿这一次出手,也算是与这物有缘,不如就把这件宝物给了她吧。”
于礼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淇心没有想到不但没有被责备,师父还要把幻天镜送给自己,高兴之下连连向禇石眨眼。
于礼沉思半晌,又说道,“今日约你们同来,除了讲述当日这事外,为师也有事与你们商量。这二十年来,一直是禇石在守护无邪洞。我想请禇石回来,以后大家轮番去无邪洞那边,也是对大家的一种修炼。不知你们意下如何?”众弟子都纷纷表示赞同,只有禇石有些犹豫,“师父,弟子这些年守护无邪山洞,已经习惯了这孤单冷清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