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许多想说的话,在真正见面之后,却再难说出口。
除了寒暄问候,事过境迁之后,有些话题也再难提起。
秦慕沉在厨房时来来回回走了一阵,终于是忍不住了,就朝外面走。
两人齐刷刷的看向秦慕沉,秦慕沉微微挑眉,泰然自若的在苏子悦的身旁坐了下来:“你们在聊些什么?”
陆时初站起身,说道:“时间不早了,留下来吃晚饭吧,我去做。”
他本意是想让两人离开的,可是,苏子悦很明显舍不得走。
他太习惯顺着苏子悦了。
“我帮你。”秦慕沉紧跟着陆时初身后,进了厨房。
苏子悦微微一愣,她觉得秦慕沉有点反常。
她在沙发上待坐了一会儿,又觉得画风不对。
两个大男人去厨房做饭,她一个人坐在这里?
但想到这两个人终于可以和平共处了,她心里觉得十分开心。
更开心的是,陆时初愿意见她了,他的腿好了,又重新站起来了。
这边,陆时初和秦慕沉两人进了厨房,狭窄的厨房里,气氛有些僵滞。
陆时初拿菜,秦慕沉接过来洗。
两个男人竟然配合得默契十足。
苏子悦躲在门边看了一会儿,便面色古怪的转身回到了客厅。
她不知道的是,她离开之后,厨房是里的两个男人都放缓了手上的动作,开始交谈。
秦慕沉先问:“腿治好了?”
“差不多。”陆时初给了一个莫棱两可的答案。
“见你这样,我们也就放心了。”
陆时初切菜的动作微微一顿:“是吗。”
他私心里想的是,不和苏子悦见面,她就会一直挂念他。
不管是作为一个陪着她长大的兄长,还是只是一个救过她丈夫一命的人的身份,只要她心里还记得他,挂念他就好。
这就是他的私心。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很希望,秦慕沉还像以前一样小气多好。
可是,秦慕沉现在也学精明了,他心里虽然介意,但却要表现得大方。
苏子悦想见陆时初,他就带她来见陆时初。
苏子悦知道秦慕沉的性子,正因为知道秦慕沉以前有多小气,现在变得大度起来,她反而会更加感动。
陆时初突然想到一个网络名词,绿茶婊。
这个词,放到秦慕沉身上也很适用。
陆时初的唇角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问他:“你呢?”
“我好得很,有老婆有儿子。”秦慕沉知道陆时初问的是他的病。
他现在是真的好了。
没有什么比苏子悦还在他身边更重要了,只要有苏子悦在,没什么是不能克服的。
之后,两个男人再没有多说什么。
一顿晚餐吃得相安无事。
临别,秦慕沉去停车场开车,苏子悦和陆时初一起往小区门口走。
两人走到了小区门口,陆时初对她说:“子悦,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我现在挺好的,你也不必再自责和介怀,和秦慕沉安心过日子。”
他说这些话,本意是不想让苏子悦有心理负担。
可是,他没有想到,他的话反而刺激到了苏子悦。
苏子悦回头看他,眉目间是清淡的笑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要和我两清吗?然后,你一个人孤苦伶丁的在景城,我却和秦慕沉在云州市过安稳的生活吗?我告诉你,不可能!你曾经对我的好,我一辈子都还不清,我们没法两清了,等我生孩子的时候,我还要给你发请帖,过年过节我都来看你。”
她的神态,和小时候倔强不听他话的时候,一模一样。
陆时初一时有些恍神,过了两秒,才有了点反应。
他弯唇,笑看着苏子悦,一言不发。
是的,他和苏子悦之间,要说划清关系,这是不可能的。
小时候,他疼她,因为她是邻居家乖巧可爱的小妹妹。
再大一些,她父亲入狱,他是怜惜她。
从前种种,都有原因。
后来,他为她做任何事,都没有原因。
只是因为她是苏子悦。
爱不爱,也早就说不清楚了,苏子悦三个字,是已经刻在骨子里的习惯。
秦慕沉已经将车开了过来,从车窗里探出头来。
陆时初注意到了秦慕沉,这才开口对苏子悦说:“好。”
苏子悦开心极了,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看着汽车消失了,陆时初才转身慢慢的朝电梯口走。
……
苏子悦和秦慕沉第二天离开景城。
他在实验室收到苏子悦给他发的告别短信。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到了时光仿佛倒流了。
十八岁那年,她被逼出国的时候,也是在机场给他发告别短信,即使当时他也在国外。
因为,对于十八岁的苏子悦来说,除了安夏,在这偌大了云州市,她再没有朋友,没有一个挂念她的人。
他是陆家的独子,父母对他有期望,在他十七岁的时候,被家里送出国留学。
他从小就早慧,对于苏子悦去了苏家的竟况也了解一些,父亲告诉他,人与人之间从来没有完全的和平。
再亲密的人之间,也会因为一些琐事,发生矛盾,陷入争吵,这都是常态。
最开始他出国那几年,苏子悦还会向他诉苦,可是后来她越长大,说得反而越来越少。
他回国探亲,她也报喜不报忧。
她高三那年的事,他给家里打电话也听到了一些风声,他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