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煜南这种人说话,有一点好处就是,不需要拐弯抹角。
他是聪明人,估计在白璟书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苏子悦找他有什么事了。
他现在直接和苏子悦把话挑明,就说明,他也没有打算要拐弯抹角。
苏子悦面色微凛,直言道:“我和秦慕沉离婚的事,知道的人不多,而在所有的知情.人当中,你是最有可能将事情泄露出去的那一个。”
白煜南闻言,竟然笑出了声。
“没错,是我。”
他承认得这么干脆,让苏子悦有一瞬间的怔愣。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你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对我没有好处,但对你有,我会这么做也是为大局着想。”白煜南的面色终于严肃了下来。
苏子悦正要说什么,就被白煜南打断:“不管你要找何种借口辩解,你都不能否认,以现在的这种局面,你和秦慕沉划清界线,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我和秦慕沉之间的事,不需要别人来告诉我,怎么做才是正确的,我今天来见你,只希望白先生以后能少关注我的私事。”苏子悦眉间带着一抹隐怒。
她有时候真的很想直接和白煜南撕破脸。
只不过,一旦和白煜南撕破脸,很多事会变得麻烦起来。
“现在,你和秦慕沉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只是你的私事,想必你自己也很清楚,格里西的人已经再次进入了国内,他们的目的,你会不知道吗?”
苏子悦的双手慢慢拽紧。
白煜南见她不说话,知道自己的话已经产生了作用。
再开口时,他的语气带着一线不易察觉的威胁:“你,以及你身边,有多少人是和格里西有关联的,想必不需要我一一将名单列出来。”
苏子悦猛的抬头看他,白煜南已经站起身来,他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施施然的出声道:“我和那些老头子不一样,我并不迂腐,我知道很多人都会身不由己,苏小姐,你认为呢?”
苏子悦抿着唇,勉强的扯出一个笑意来,语气里带着一丝妥协:“我也这样认为。”
“那就好,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朋友,以后要是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来找我。”白煜南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他一出去,白璟书就走了进来。
见苏子悦的面色不太好,他皱了皱眉,问道:“我大哥和你说什么了,你脸色差成这样!”
“没什么的,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苏子悦站起身来,朝他笑了一下,就转身出去了。
回去的路上,苏子悦的心情并不平静。
白煜南之前说的那些话,有很明显的针对性。
而且,还是针对的她身边的,和格里西有关联的人。
她认识的,关系匪浅的,和格里西有关联的人,就是陆时初。
不管陆时初以什么样的方式加入了格里西,他都为格里西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从感情上,她知道陆时初并没有那么坏,也不希望他受到制裁。
可是,不管她怎么认为,白煜南要是想要抓陆时初,是完全可以的。
她承认,她是个自私的人,她不希望陆时初受到制裁,希望他能平安健康的过下半生。
一旦被抓,他的牢狱之灾是少不了的。
白煜南话里的意思也很明显。
毫无疑问的,他查到了格里西的很多事,连陆时初他都查到了。
而且,他看起来很有把握。
他的意思是,让苏子悦配合他。
他和苏子悦一样,也在怀疑秦郁川。
可在这件事情上,秦慕沉到现在为止,也什么都没说,也没有表态。
要说他不知道不怀疑秦郁川,那是不可能的,他又不傻。
排除这种可能,他一直保持沉默却什么都不说的原因,就只有一个了,那就是,他心里有顾忌。
毕竟,不管秦郁川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身份,可他都是秦慕沉的亲外公。
他们欣赏彼此的能力,却又想互提防。
如果秦郁川真的是格里西的首领拉格斯,那么,在事情暴露之后,他一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绝对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他的罪状,太大了。
苏子悦一路上都在胡思乱想,回到云上湾花的时间,比平时多了一半。
将汽车在别墅门口停稳,苏子悦并没有立即下车。
她在车里坐了好长时间,才打开车门下去。
下了车,她回身关车门,握着车门把手,手背上突然有了冰凉的触感。
她仰头,就看见雪花一片片的旋转着从空中飘下来。
苏子悦面露欣喜,云州市好多年不下雪了。
心头的烦躁,仿佛都在这一瞬间被扫空。
她朝别墅里跑,一边跑一边叫秦慕沉的名字。
“秦慕沉,下雪了!”
高兴的神情,像个快乐的小孩子。
等她进去了,佣人才告诉她说:“先生刚刚出去了。”
“出去了啊……”苏子悦面上的欣喜淡了下去,又问:“他去哪儿了?”
“不清楚。”
“那子西呢?”秦慕沉不在,她还可以去找儿子。
……
雪下了一整天,到晚上,天黑的时候,也没有停下来。
院子里积了厚厚的一层雪,苏子悦和秦子西堆完了一个小雪人,天色已经黑透了,秦慕沉仍旧没有回来。
苏子悦心底开始不安起来。
她拨了秦慕沉的电话,电话通了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