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沉在床边坐了好大一会儿,才起身去浴室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关了灯,躺到床上。
将苏子悦柔软的身子捞进怀里,他心里却有些酸涩。
关于苏意之,他当时查到一半就没查了。
因为,他怕结果不尽人意。
虽然,他愿意相信苏子悦的直觉,可对他来说,即使结果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不尽人意,他也不想赌。
要不是苏子悦这么坚定的想要查,他也没有想过要再查这个案子。
苏元铭虽然并没有说出什么有实际作用的话,但是,有一点却足以说明,苏意之是无辜的。
苏意之很爱苏子悦,不管他是不是凶手,都不可能在牢里没待几天就寻死。
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有人杀死了苏意之。
即使日后有人翻案,就是死无对证。
而杀死苏意之的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凶手。
而在当时的云州市,能买通监狱里的人,去杀一个判了罪的犯人……这个犯人还是苏家的人……
这背后人的身份,已经没有了太大的悬念。
只是……
秦慕沉搂着苏子悦的手臂不自觉的收紧。
明明已经是暮春的天气,他却感觉如同置身在寒冬之中。
……
第二天早上,苏子悦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朝浴室里跑。
“秦慕沉!”
她叫着秦慕沉的名字,拉开浴室门,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她这才想起来,昨天半夜,秦慕沉还给她倒了水喝。
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她真是睡糊涂了。
苏子悦随便披了件衣服,就朝楼下跑。
跑到楼梯的半中腰,就看见坐在大厅里看报纸喝咖啡的秦慕沉。
牛肉蹲坐在一边,好奇的盯着秦慕沉的咖啡,不住的翕合着鼻子想凑过去闻一闻,又忌惮着秦慕沉,只能巴巴的看着。
苏子悦踮起脚尖想往回跑,余光就看见秦慕沉手里的报纸晃了一下,连忙停下,对着秦慕沉的背影笑眯眯的说:“早上好啊!”
“嗯。”秦慕沉并没有回头。
苏子悦犹豫了一下,试探性的问:“你昨晚去哪儿了?什么事要半夜去处理?”
“啪!”
秦慕沉将手里的报纸放到茶几上,其实他的动作并不大,但是看在做了亏心事的苏子悦眼里,就觉得他这是发怒的征兆。
正在此时,秦慕沉站直身子,转头看向她,幽然的出声道:“你怎么不问我是怎么从浴室出来的?”
苏子悦瞥开眼,不敢和秦慕沉对视,转头看向别处,尽捡好听的话说:“区区一扇浴室门,怎么可能难到你呢!你这么厉害这么棒!”
“感谢你的夸奖。”
秦慕沉冷哼一声,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出去……了?
苏子悦愣了一下,才追了上去。
等她跑到门口,就只看见了黑色宾利高贵的车屁股,一眨眼就消失了。
苏子悦忍不住揉了一把跟着她跑出来的牛肉的狗头:“你爸爸因为我把他关浴室,生气得早餐都不给我做了?”
牛肉歪头看她:“汪呜~”
为什么她觉得牛肉的叫声里有股兴灾乐祸的味道?
“得意什么?我没早餐,你也没,我有老公你有吗?”苏子悦哼了一声,回房换了衣服就去了公司。
她刚进办公室,椅子还没坐热乎,黎清落就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精致的包装袋。
苏子悦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玉煌宫专用的外卖包装盒。
黎清落脸上带着揶揄的笑意,将袋子放到苏子悦跟前,说:“玉煌宫的人送过来的早餐。”
苏子悦看着包装袋上属于玉煌宫的标志,愣了一下才说:“谢谢。”
黎清落微微颔首,转身出去了。
苏子悦拆开包装袋,看见里面精致的早餐,不由得笑了开来。
她就知道秦慕沉那个小气的男人,不会真的生气。
……
大概是因为那份早餐有神奇的魔力,导致苏子悦一整天的心情都很好。
下午她出去办事的时候,遇到了苏元铭。
她盯着手臂上打了石膏的苏元铭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那人真的是苏元铭。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走过去。
结果她的人还没走近,苏元铭转头看见她过来,就像是见鬼一般,猛的瞪大眼,转身飞快的跑远了。
苏子悦看着苏元铭的背影,纳闷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她脸上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还是她无形之中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让苏元铭这么怕她?
这个疑问一直留到晚上见到秦慕沉的时候。
苏子悦撇了撇嘴说:“我今天见到苏元铭了,就是我叔叔,他见到我就跑得飞快,我都不知道我对他做了什么让他这么怕我……”
秦慕沉面上毫无波澜:“哦。”
苏子悦又说:“我看他的手臂打了石膏……”
这次,他不等苏子悦说完,就解释道:“在玉煌宫摔的,他昨晚在玉煌宫有饭局,走的时候喝多了,就摔断了手。”
转头看见苏子悦满脸疑惑的看着他,又补充了一句:“南川说的。”
苏子悦眨巴了下眼睛:“我没问你啊,你说这么多干嘛?”
秦慕沉淡淡的出声:“你反正会问。”
苏子悦笑了笑,转头看向车窗外,没有再开口说话。
……
餐厅里。
苏子悦翻着菜单不时的抬头看向门口。
不一会儿,陆时初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餐厅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