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悦半边衣角都湿透了,头发也湿了一些。
秦慕沉怔了一下,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一旁,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苏子悦,说:“换上。”
“不换?”秦慕沉见她没接,眯着眸子,眼里沾染上一丝邪气:“我帮你。”
“你敢!”苏子悦紧抱着自己的双臂,满脸警惕的看着他。
她穿的是运动服是两件套的,内搭的是一件……吊带!
秦慕沉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直接将衣服披在了她身上,转身去……继续叉鱼。
这个画面有些古怪。
她在小河边洗衣服,秦慕沉挽着袖子在河边叉鱼。
春天的河水不太深,河水又很清澈,秦慕沉长手长脚的,站在岸边就能将树杆叉得老远。
苏子悦抬头看他,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有一种人,生来就一身贵气,高高在上。
即使是穿着最朴素的衣服,做着最普通的事,也像是金子一样,在闪闪发光,让人很难移开眼。
而秦慕沉,就是这样的男人。
可是,秦慕沉却和她再无可能。
她垂眸,不再看秦慕沉。
而秦慕沉则一直在注意着她。
他虽然还将手里的树杆往水里叉,可是目光却是放在苏子悦身上的。
正在此时,他的余光又瞥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
秦慕沉猛的回过头,就只看见不远处的一个草丛边上的小树,正在晃动。
刚刚,那里肯定有人。
两次了。
并且,都是在他和苏子悦待在一起的时候出现。
他的眼里飞快的闪过一抹阴鸷,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目的,他都不会放过那个人。
……
苏子悦洗完衣服准备回去,秦慕沉就将抓到的两条鱼用草结成的绳套在一起,提在手里跟在她身后。
苏子悦觉得这个样子的秦慕沉有些滑稽。
但同时,她也感觉到秦慕沉的心情好像变得很差。
直到回到了张大姐家里,苏子悦晾衣服,秦慕沉也站在一旁看着她。
只是,面色有些沉郁。
直到苏子悦将衣服晾完,正打算走,就被秦慕沉一把拉住她的手臂,问她:“这几天在这里有发生什么事吗?”
“没有啊。”苏子悦条件反射的摇头否认。
虽然她很不想承认,可事实是,秦慕沉来了之后,她心里的那股惊慌感,被冲淡了很多。
秦慕沉是无所不能的存在,在她心里,这个想法已经根深蒂固。
所以,有他在,她会莫名的多一份安全感。
“实话。”秦慕沉并没有松开她,反而将她的手臂捏得更紧。
苏子悦有些生气:“你是我什么人,这种问题我有必要回答你吗?而且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你放手!”
秦慕沉绷着一张脸,定定的看了她数秒,那眼神像是恨不得揍她一顿。
苏子悦看见这样的秦慕沉,下意识的犯怂。
好在,下一刻,秦慕沉就松开她,率先离开了。
苏子悦这才松了一口气,同时,心里也有些空落落的。
……
秦慕沉并没有回房间。
他去找了张大姐。
“在忙?我抓了两条鱼,炖了给两个孩子补补身体。”秦慕沉的面上虽然仍旧没有表情,但声音却不像平时那么冷。
中午那两个孩子从学校回来,他有看见。
“小伙子厉害呀!那河里的鱼野得很,你能抓到啊?”张大姐说的其实是家乡话,带着一股浓重的口音,但好在发音和普通话相差不大。
秦慕沉将两条鱼放下,闲聊一般,自然而然的展开了话题。
“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很辛苦吧?”
张大姐摇了摇头,笑得有些无奈:“哪只是辛苦啊,最开始的时候,就想着带着两个孩子跟我家那个一起去了算了,可是人活着啊,各有各的命……”
话里话外,虽然透着一股无耐和认命,却又不难听出,张大姐对生活的向往。
做母亲的,很不容易。
有那么一瞬间,秦慕沉看着张大姐,陷入了回忆里。
但他很快抽身出来,神色间有些动容:“你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张大姐呵呵笑了起来,笑声很大,语气里带着一丝庆幸:“可不是吗,先是燕南那孩子回来教孩子们读书,现在又有你们来帮助我们,我们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秦慕沉哑声道:“嗯,当然。”
有些人,他们比很大部份更努力的生活着,但他们不被命运眷顾,贫穷与苦难总是相继而来。
他注意到张大姐的话里提到的“燕南”,联想到之前的白色身影,出声问道:“你刚刚提到,这里有个教书的?”
“对啊,叫李燕南,那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小时候爸妈就死了,是在我们村吃百家饭长大的,长大了就出去闯,没想到闯了几年就回来教书了,也是个感恩的好孩子!”
张大姐提起李燕南,面上带着一丝感恩。
秦慕沉却是微微蹙眉。
听张大姐的语气,这个李燕回似乎是一个很知恩图报的人。
只不过……
如果真的是一个知恩图报,又坦荡正值的人,会悄悄的跟着他的女人?
虽然还不能确定,但他猜测,那个人应该就是李燕南。
因为整个村子的人都是务农为生,白天都要下地干活,所以不可能穿白色这么不耐脏的颜色。
究竟情况是怎么样,让人查一下就行了。
“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