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只是出身低微而已,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不堪的过往。”
秦郁川的面上如同布了一层寒霜,怒目而视。
苏子悦将他甩在茶几上的那一沓纸质的东西拿起来,一张一张的翻看。
看到最后,她的手已经不由自主的攥紧,骨节微微泛白。
秦郁川拿给她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和她有关的那些东西。
有关高中那年,苏依歌诬陷她堕胎的,还有徐悠然的命案和她扯上关系的,还有她在记者会上用矿泉水瓶子扔记者的……
其实在所有事件里,她都是受害者,也是无辜的那个人。
而这一切最后也都明了了。
可是现在,这一切又被秦郁川翻了出来,成为了中伤她的利器。
秦郁川眯着一双锐利的眸子,目光如刀一般,直直的射向苏子悦的身上:“无话可说了,是么?”
苏子悦放下手里已经紧攥成一团的纸张。
沉默的听着秦郁川说话。
直到秦郁川说完,她才抬起头,目光清明的看向秦郁川:“这就是秦老先生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吗?”
“苏小姐,作为慕沉的外公,我有必要对他的未来负责,更加有必要,将他从错误的道路上拉回来,这一点,希望你能理解。”
秦郁川说得一脸理直气壮,就连语气也和第一次见苏子悦的时候一样。
但,此刻的苏子悦,对他却完全没有第一次见面的那种理解和无奈。
“秦老先生,我很抱歉,这一次,我恐怕无法理解了。”
苏子悦的眼底泛起一股冷意,这几天以来,对于秦郁川,她都是能避则避,尽量的收敛着脾气。
可是,现在,她不能忍气吞声。
“小门小户里出来的小丫头,头发长见识短,幸亏你遇见的人是我,否则……”
秦郁川的神情变得有些阴鸷,冷哼了一声,没有再继续说后面的话。
苏子悦的唇边泛起一抹极淡的笑意。
“你说的话,也是我想说的,幸亏秦老先生今天是这样对我,如果是别人,可能不会如此心平气和的继续和你说话。”
苏子悦的话音落下,秦郁川脸色一变,他没想到苏子悦居然会这么“嚣张”的对他说话。
苏子悦也不在意他的脸色,继续说:“秦老先生既然能查到这些事,想必也知道这些事的来龙去脉,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些事件里,我是受害者,而秦老先生你,现在将这些东西丢出来,说是我不堪的过往……”
“这样的你,和那些栽赃陷害过我的人有什么区别呢?所以,我真的没有办法明白,为什么一个人明明知道真相,却选择蒙住自己的双眼,再说,你就敢保证,在墨温格那样的贵族世家里,没有发生过这些事么?”
所谓的贵族世家,各种各样为名为利的争夺,何其少?
其中有多少肮脏的事,谁都知道,不过是心照不宣而已。
她在国外留学的那几年,认识的那些女孩子,十个当中有九个都和她提过墨格温家族,真正的贵族世家。
而作为历代中唯一的一个外姓继承人,奥斯格斯伯爵,也是让人敬佩的对象。
“你……”
秦郁川的面色铁青的指着苏子悦,“你”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苏子悦面色平静的重新倒了一杯水过来给秦郁川。
“你竟然敢这么和我说话!我是秦慕沉的外公!我是他唯一的亲人,只要我不点头,他是不会真正和你在一起的!”
秦郁川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吼出这段话。
他觉得,这一定是他这一生当中,最难堪的时候。
他母亲是东方人,父亲是国外一个国家的议员,后来入赘墨温格家族,并且成为继承人,被女王封爵,几十年间都过得无上荣耀。
他做梦都没有想过,会被一个年纪比自己小了四五十岁的小女孩说得哑口无言。
之所以哑口无言,是因为他知道苏子悦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他这样的行为如同一个加害者。
这很不绅士,也极为不耻。
可是,他是务必要将秦慕沉带回墨格温家族的!让秦慕沉执掌下一任继承人。
而赫赫有名的墨格温家族的执权人,一定要有一个家世名声都极佳的妻子。
人一但有了私欲,骨子里的劣根性就暴露无疑。
即使是做了一辈子绅士的秦郁川也一样。
“正因为你是秦慕沉的外公,所以我才更想和你说清楚。”苏子悦面上很平静,但心底却不住的下沉。
唯一的亲人。
秦郁川不点头,秦慕沉就不会和她真正的在一起?
“哼!不识好歹!”
秦郁川的胸膛不住的上下起伏着,显然仍旧是在生气。
苏子悦不敢再多说什么,她怕把秦郁川气病了。
她虽然很生气他的做法,可是他到底是个老人家,还是秦慕沉的外公,还是要顾忌他的身体。
顾含烟连忙上前替秦郁川顺气,又低声说了几句什么,神情莫名的看了苏子悦几眼,就和秦郁川一起离开了。
等到人都走了,苏子悦才像是被抽干力气一般的瘫倒在沙发上。
小腹有些隐隐作痛,她微微按着,也没在意,只当是这一个月的生理期本来就不正常,小腹痛一下也没什么。
和秦郁川的对峙让她很累,瘫倒在沙发上没多大一会儿就睡着了。
……
顾含烟扶着秦郁川出来的时候,对面的李静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