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依然上窜下跳的把归海宁一打量了个遍,确定他确实看不见任何东西以后,才坐了下来,继续刚才的痛哭流涕。
暖炉里的碳冷了又撤,撤了又添,上官依然还是哭得跟个泪人一样。也亏得归海宁一好性子,一直听着她哭诉个没完。
其实说来说去,无非就是那几句话:“什么三殿下,舍不得你,不要忘了我之类的。”这些话也就她上官依然能说得出口。
但是这一晚,这些话,很多年以后,玄衣少年依然把她说的每字每句都记得清清楚楚。
是夜,哭得双眼红肿的上官依然从归海宁一的祥云宫出来,途径招待西邪太子的宫殿。因为不太想见到西方浪这个人,上官依然特地拣了一条她经常溜到祥云宫的小路绕了过去。
招待西方浪的宫殿繁花似锦,高大巍峨。
上官依然心里嗤之以鼻的嘲讽了一番后,忽听得殿内传来一声惨叫,惊得她顿时停住了脚步。
上官依然发誓,除了归海宁一的事,她啥都不在乎,也没什么兴趣。可是这声惨叫着实听着耳熟,她不由地生出了好奇之心。
于是原本从容的脚步,变成了蹑手蹑脚。找到一个小天窗,上官依然猫着身子看向殿内,入眼便是一片的紫色。她对于西方浪喜穿紫衣不是很理解,明明一介翩翩俊少年,非得整得个花里胡哨,也不知他是如何想的。
视线顺着紫衣少年往下看过去,竟看到了一抹刺眼的红,如一朵妖艳的牡丹花般泼洒在明亮干净的地板上。
然后,上官依然便看到了昨天出言不逊的那名随侍,此时正安静地躺在地板上,脖颈上的血汩汩地流着。这是……上官依然心头涌过一丝不适。
饶是她再恨这名随侍,见到他这般死法,难免觉得太过残忍。
强忍着不适,她再一次小心翼翼的向内看过去,这时,更让她震惊地是,西方浪此时正抬起右手中执地一把利剑,动作优雅地从怀中掏出一方罗帕,轻轻擦拭着沾染了血迹的剑身。
上官依然一双雪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她还记得昨天西方浪是替这随侍求过情的,为何今日,一个断了手脚的废人,西方浪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
不解!
上官依然的好奇心愈来愈重,不由地继续偷看下去。
这时,西邪国另外一侍卫模样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直至走至西方浪的面前,他对躺在地上的随侍也未看一眼,好似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
正在上官依然对眼前的这一幕大惊失色之际,只听得刚走进殿内的那名年轻侍卫恭敬地对西方浪道:“乌戚无用,乱了太子大计,死不足惜!”
原来那死去的随侍名唤乌戚。
这时只见那西方浪半眯着一双琥珀的眸子,里面迸出的慑人光芒,把在外偷看的上官依然吓得一愣。
“的确该死,把他扔出去喂狗!”
相较西方浪的风淡云轻,在外偷看的上官依然此时屏住了呼吸,双手死死地掩住了自己的嘴,以防呼出声来。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看上去才十一二岁的少年,为何这么残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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