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喧嚣之处,其内必有寂静之所,就像很多人用大笑来掩饰孤寂一样。
酒吧外围人群窜动,熙熙攘攘,跟着节奏他们疯狂舞动着身体,男士在吧台处扫过女士的身躯,手里送上一杯威士忌。
林秋站在酒吧顶楼的办公室,俯视一切。这里的隔音效果极佳,就算有人开枪,估计外面也没人听见。
在办公室的地上,三个人围城一拳席地而坐,他们的嘴被贴上胶带,手被捆在身后。
看了一会儿跳舞的人之后,林秋失掉了兴趣,哪怕舞池里尽是长腿与大胸。
他回到三人身前,左手伸进包中摸出一张照片,右手握枪。
两种物件同时伸到第一个人脸前,只不过枪太长,照片刚刚到人眼前,而枪口却同时抵在了眉心。
“他在哪?”林秋不多说话,直接问道。
被指着的人是个肥妞,穿着蓝色礼服,眼神惶恐地不停摇头,发出“呜呜”的声音。
“澳,抱歉我忘了。”林秋闭眼仰头,深深叹气,“你知道,我最近实在太累”
话刚说完,林秋扭扭脖子,一拳放到了胖女人。
“那算了,下一个。”
中间的是一个和王译差不多大的男人,国字脸,小板寸,面相就透露出股威严的感觉。
林秋对他感觉好一点,因为这货和王译在气质上有些趋同。
他撕下胶带。
男人开口了:“我认识你,老王新招的员工,他和我说过。”
这种一上来就套近乎的话让林秋有些尴尬,好像在面对说“小时候抱过你”的叔叔,他挠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再用枪指着这个“叔叔”。
重新组织下语言,林秋说:“王叔被人带走了,你们的人。”
“不,不是我们的人。”男人摇头,“那是上一位家主的人。”
“什么意思?”林秋皱眉,感觉自己终于找到线索。
男人瞥了他一眼,然后视线不由飘到天花板上,表情似在回忆,他轻轻说道:“我和老王以前是战友。”
林秋不打断他的回忆,示意接着说。
“你知道年轻的时候脑子里全是热血,就想着扛枪上战场,但十几年前那件事发生后,全国的部队大多解散,我跟老王也被迫退伍。”男人嘴唇颤抖,“而且不止我和老王,很多人都退伍了,那时候觉得一身力气还在,没啥大不了,但走进社会后,才知道什么热血都没有用,在营里被操练的再狠,也没有生活操的恨。”
说到动情处,话题越跑越远,但出于尊敬,林秋还是没打断他。
“出来感觉自己就是个原始人,什么都不知道,一开始只觉得卖卖力气也行,但我还是低估了那件事的影响,退伍的人太多了,几乎三分之二的兵都下来,”男人顿了顿,“几乎相当于一下机蹦出几百万的失业者,过多的失业者,也会导致社会的不稳定。”
话语突然学术,林秋有种在大学上课的既视感,但也还是赞同地点点头,当年那件事他也听说过,但他那个时候还在林家的孤儿院里,只是后来听自己的教官说起过。
男人的眼神突然变了,像是回忆到某些动人的场景,“但那个时候老王为了我们有生计,有钱可以养家,于是接纳了我们,为了我们他不知给当初的家主跪了不知多少次,他不停的帮他工作,当他的狗,就为了,给我们找份糊口的工作。”
声线哽咽着,男人低下头,闭着眼努力不让眼泪流出。
林秋了然,想象着当年为了战友的生计,给他们找工作的老王,现在想想那货还是没变啊,如果不是那么圣母,会给街边扫地大爷送包子吗?会收留自己这样一个混蛋吗?
“不过好在最后他很受家主重视,娶了家主的女儿,被许诺为接班人,”男人笑笑,“甚至有个女儿,有个儿子,现在家族企业走上正轨,自己也功成名就的退休”
“但为什么还要杀他?”林秋突然打断他。
这明显不合逻辑啊,告老还乡,归田卸甲,却还是被鸟尽弓藏,而且既然结婚生子,却总是见那家伙一个人?
林秋感觉抓住了些什么?
男人叹口气,无奈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林秋狠狠地咬牙,这种线索断了的感觉特别不好,现在他知道柯南的感受了。
“但我可以告诉你,最近家族里有些情况,”男人看着林秋说,“最近有些不寻常,他们经常都去郊区的一个仓库,不知道是做交易还是单纯开会。”
“在哪!”林秋当即发问。
事务所里,顾寒站在窗口眺望,可以看见小巷口的早点铺灯还亮着,女人的身影进进出出,手里提着垃圾袋往外扔着。
“她还在打扫?”易安悄无声息地来到顾寒背后。
顾寒点头“嗯”了一声。
“想不到王先生也是个有故事的男人啊。”夏银坐在沙发上感慨一声。
“谁没有点故事呢,”顾寒轻声说道,“每个人一生总会经历些自己不愿经历的事情。”
易安沉默,她盯着顾寒的背影,目光灼灼。
“老板你又来了,”夏银喝茶,“明明年轻人模样,整天装老成,感慨这个那个的。”
“阅历又不看长相,”顾寒仰望天空,“也许一个清纯的妹子也有很多经历呢,开过很多车呢?”
易安在他身后,手微微一抖,心底忍住了一把把他推下去的冲动。
“话说你不回家?”顾寒突然回头问道。
易安也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