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捷系的战士与肉装坦克的碰撞会发生什么?
于淇知道了,管亥身上的精铁盔甲被锋利的剑刃削的支离破碎,左半边脸更是被一剑劈开,翻开的血肉映衬的管亥宛如恶鬼。与披头散发浑身血污仿佛一个血人一般的管亥相比,张饶的情况要好的多,若是不看头的话,张饶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什么伤口,只是那颗被砸的稀烂脑袋破坏了他整体的形象。
噗呲~
于淇想要过去看看管亥的情况,脚下没留心似乎踩到了什么,心中着急管亥情况的于淇也没心思去看,急急忙忙的跑到管亥身边,扶着坐在地上大口喘气的管亥:“你没事吧?”
“大夫,甲大夫,快过来。”
提着小木箱的甲平听到于淇的招呼,连忙一路小跑的过来,扒拉着管亥的衣服检查了一遍,随后开始为管亥清理伤口。
大口喘息了几下,管亥半睁着血红的眼睛拽着于淇的手道:“主公,剩下的就交给你了,小心剑士。张饶的身边有几个剑士,是教中从小培养的,甚是厉害,主公千万留心。”
剑士?
把管亥交给甲平,于淇心中被管亥刚刚提到的这个新名词充斥着。
剑乃百兵之王,在华夏的历史上,剑作为一种兵器,被赋予了特殊的意义。从十大名剑,到高明的剑手,都能在青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经过管亥这么一说,于淇这才想起来,华夏的历史上从来不缺乏厉害的剑手,从春秋时期的越女阿青,到战国时期的钟离春、钟离秋姐妹,即使是现在,也有传说中的大剑师王越、史阿。这些人,都是传说中站在一个时代中个人武力的巅峰之上,或许有猛将跨马持枪可破千军,但是五步之内,他们人可敌国。
而今晚张饶的表现,真真切切的把剑士,这个传说中的职业的威力淋漓尽致的展现在于淇的面前。
狭小的战场,面对数十人的围攻,却能闪转腾挪己身不伤而毙敌剑下,若非管亥硬吃了一轮伤害,于淇甚至怀疑,在不动用弓弩的情况下,张饶要是铁了心想跑,自己能不能留下他?
看着张饶零碎的脑袋,于淇心有余悸:这就是卫道士的本事吗?怪不得诸子学派能在官府跟儒家的双重打压下依旧传承至今,若是每一个学派都有这般身手的卫道之士,恐怕就算是天子,也不敢逼迫太深,害怕鱼死网破吧?
再转念一想,于淇不由得怀疑,郑玄作为名传天下的经学大家、古文经的集大成者、为诸子学派张目的旁门左道,能在崂山中安安稳稳的讲学,恐怕也不是上次自己去的那一趟所见到的那么简单。
那个山谷里的水,深的很呐。
于淇暗暗的把这些事记在心中,不过眼前的局面也容不得他去想那些,留下几十人组成人墙把管亥团团围住之后,于淇就让人抬着张饶的尸体,直奔宁阳县城东门而去。管亥的战斗结束了,而属于他的战斗,这才刚刚开始。
当于淇赶到东门的时候,刘政已经夺回了东城门的控制权,原本洞开的东城门,已经被重新关上,而之前把这里照的宛如白昼的火把、火盆,也被熄的七七八八,只在城墙下留了几个火盆,在忽明忽暗的火光的照耀下,依稀能看到这里之前发生的激烈的战斗。
看到于淇带人过来,刘政急匆匆的从幽暗的城头上下来。
“主公,这就是张饶?”看了一眼被人抬着的张饶的尸体,刘政诧异的询问:“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大意了,没想到张饶竟是个高明的剑手,若非管亥舍命相搏,差点栽他手里。”
作为兵家传人的刘政自然知道这里面的门道,听于淇简单一说,立刻就明白过来:遇到卫道士了。
再次打量了一下张饶支离破碎的脑袋,刘政摇了摇头感叹道:“啧啧,一名卫道士竟然被推出来作为道子,这太平道没落的太快了吧?”
听到刘政的感叹,于淇这才恍然:原来这样!这样一来,张饶的一些智障一般的行为就可以理解了,他根本就不是作为传承人被培养的,他根本就没经过对人才的招揽、政治军略的谋划、势力的发展规划等等方面的系统的学习培养。只是张角的失败,让太平道元气大伤,面临人才断档的局面,所以他才被推出来主持青州黄巾复起的大事,原来是赶鸭子上架啊。
虽然如此,于淇却也知道,太平道是太平道,道家是道家,这两者可不能混为一谈。道家作为从先秦时期一直流传至今的诸子学派之一,在这个大争之世可不止布了太平道这一步棋,暗里的于淇不清楚,只是明面上的,就有割据东川的张家以及隔断河北、河东的张燕两支,很难说他们不是道家在天下这个棋盘上落的另外两步棋。
提醒了刘政一句,于淇就询问起现在的局势。
“张饶已经按照咱们的计划,将主力兵分四路,分别围住了四个城门,现在的情况就是十万黄巾军的主力驻扎在城北,除了张饶亲率两千精锐来了东城门,剩下的南门跟西门外,张饶各安排了五千黄巾军。”
“原以为今晚破城,明天就能进城,所以张饶这一支黄巾军的主力是轻装简从,现在他们军中只有半日口粮,明天上午吃一顿后,城外的黄巾军就要断炊了。”
“这是我从俘虏的张饶心腹那里拷问出来的,我分别拷问了好几个人,情况基本属实。”
于淇点点头:“南门跟西门两个方向,现在就可以派人出去招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