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就是我说的,此战成败系于管校尉身上的缘故了。”
于淇眨巴了眨巴眼睛:所以这就是你逼叨叨了一章然而却一点干货也没讲出来的理由吗?
眼瞅着于淇的手往城墙上的砖头摸去,刘政急道:“先别动手,主公你听我解释。”
于淇虚着眼瞄了他一眼:“你说。”
“我有一个计划,若是操作得当的话,应该可以取得跟去年浯水之战一样的成果。”
说着,刘政凑到于淇的跟前,悄声的说了几句,听完刘政简单的谋划,于淇皱着眉头琢磨了一会,这才诧异的询问:“既然这样,那你刚才干嘛还激管亥的将?”
“这不是为了更逼真一些吗?放心吧主公,我都已经安排好了。”
“我知道你已经安排好了,你既然都有了谋划,肯定会做出安排的,我只是要告诉你,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说完,于淇放缓了语气道:“我也知道你这是为了我好,不过下次再有什么谋划,你提前跟我通个气,我自然会权衡的。”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既然选择了用管亥,就不会怀疑他,”说着,于淇叹了一口气:“让你这么一搞,就好像我不信任他了一样,我该想想怎么弥补这件事了。”
“呵呵,”刘政轻笑道:“无需主公出面,到时候我去跟管校尉负荆请罪。”
“这倒不用,什么责任都叫你背,那我干什么?不显得我太没担当了?这件事你就别管了,你就把战事给你盯好,保证计划的进展顺利。”
说话间,管亥已经整好队伍,正有序的通过北门出城,管亥骑在战马上,等着队伍全部出城以后,冲着城头上的于淇遥遥行了一礼,随后指挥着队伍前进。
张饶自然不知道被他视为软柿子的于淇已经算计到了他的头上,在他看来,于淇率军远道而来,不休息个三五天,士兵们是缓不过来的,而他张饶张道爷,是不会给官军狗这三五天的时间的。
在定下把宁阳县当做突破口的决定后,张饶难得的展现出了雷厉风行的作风,驱赶着心腹纠集起一支队伍,作为前锋先行前往宁阳县打前站。而他张道爷,将在三天后亲率十万大军南下,对小小的宁阳县城施以雷霆万钧的致命一击。
就在管亥率领本部人马出城的时候,正如刘政所说的,张饶派出来的先锋部队已经抵达了距离宁阳县城不足二十里的位置。
先锋嘛,自然不能跟慢腾腾一天走个三四十里的大部队比,作为轻装简行的先锋,六十里的路程一天走完才算合格,但是张饶的先锋愣是走了两天,昨天出发,今天抵达,倒也应了管亥的那句话:散兵游勇,不堪一击。
管亥很快就找到了刘政说的那个小山包,在一望无际的鲁西平原上,这样一个二三十米高的小山包是极为难得的。管亥骑着马在附近溜达了一圈,最后发现也就这个小山包后面能藏住人了,尽管心里还有几分不情不愿,管亥还是老老实实的指挥部下在小山包的后面藏好。
尽管寒风呼啸,管亥的心中却是火热一片:这是他投靠于淇以来的第一战,又是以逸待劳攻其不备,所以一定要打一个漂亮的歼灭战,不仅是为他自己,更是为了给跟随他的这数千将士们正名。
坐在地上,手中拿着一把干草料慢慢喂着战马,管亥一边在心中想着一会该怎么打,就在这个时候,负责巡视周边的隋文所属的骑兵过来报告,说是发现了黄巾军先锋的踪迹,距此仅有五里左右的路程。
听到这个消息,管亥的心思登时一定,越是临战之时,心中越是平静,轻轻顺了顺战马的鬃毛,管亥开始在军阵中不停游走,给部下们鼓劲打气。管亥跟粘光的部下都是从昔日的黄巾军中挑选出来的,面对即将到来的黄巾军先锋,也可以说是昔日的袍泽,这些人非但没有游移不定,反而在管亥的鼓舞下一个个红着眼睛杀气腾腾——来的是贼,他们是官;官军杀贼,天经地义;割了贼头,发财升官。
就在管亥给部下们打完气不久,北面的天空就被升腾的烟尘遮住,黄巾军的先锋,来了。
嘎嘣嘎嘣,管亥扭了扭脖子,翻身上马,一手提着缰绳,一手轻抚着战马的鬃毛,安抚着躁动起来的战马。又过了一会,趴在山包上的士兵溜下来回报:黄巾军的先锋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半了。
正所谓虎头蛇尾麻杆腰,其实行军也是这样,打头不行,头不好打,最好的攻击位置就是行军队伍的中部,从中间把黄巾军的先锋队伍断开,让他们首尾不能兼顾,自乱阵脚了以后,以管亥对张饶的了解,剩下的就是收割人头的时候了。
一扬掌中大刀,轻提手中缰绳,管亥一马当先的冲过山包,冲着毫无防备的黄巾军先锋队伍冲了下去,在他的身后,是挥舞着刀枪,兴奋的嗷嗷直叫的两千精兵。
小山包离着道路也就半里左右,懒懒散散行军的黄巾军先锋面对突然冲出来的官军惊慌失措,混乱间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防御,有的黄巾军还好,知道拿出刀枪准备抵抗,有的根本就是不管不顾的撒腿就跑,原本还能勉强看出队形的黄巾军,顿时变成了一团乱麻。
黄巾军的应变都被管亥尽收眼底,嘴角挑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双腿用力一夹马腹,已经提起速度来的战马登时又快了两分,霎时间就冲进了乱糟糟仿佛没头的苍蝇一般的黄巾军队伍里。
狼入羊群,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