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本将军要为南启除害,替夜家报仇……”秦衍大喝一声,手中的弯月大刀在空中一划,一道狂傲的刀风闪过,在夜色中显得更加的强势而压迫。
眼角却扫见南宫绝竟是拉着夜景玄的手出来的,两人的衣襟都不太平整,况且,南宫绝着的那件衣袍,似乎有些眼熟,好似是夜景玄曾经穿过的,想想也该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事,不禁在心中啐道,夜景玄这个不争气的……
方才,他一直等在外围,原以为夜景玄被他一番扇动定能下决心为夜家报仇,怎么,等了一柱香的时辰还未见里头传来动静,只得下了最后的死令,号令他手下的忠将将此处团团围住。
此时,夜色环绕着整个连云河,空气中一片静谧,将士们东倒西歪,即使杀了南宫绝,也不会有人怪到他的头上。
到时候,他大可以说她是喝醉了酒自己掉入连云河,尸骨也捞不着。
又或许说,她发酒疯,跑到对面的密林中被恶狼叼了去,只残留下几根剩骨,这一切,秦衍都算计的天衣无缝。
“混帐,你给老夫过来,你忘了夜家的仇么?你怎么对起得你那死去的父母,你不配做夜家的子孙!”秦衍啐了一口唾沫,剑眉深深的拧了起来,眼神中是对夜景玄深深的失望。
在北疆脱离了南宫绝的掌控,他一度将国仇家恨加注在夜景玄的身上,企图他能成为任他操控的傀儡,成为他扫清障碍的一柄利剑。
只是,当南宫绝出现在北疆之后,一切似乎都变了,夜景玄对她的感情,远远超过了秦衍的认知。
他不懂他怎么能对一个男人动心?
“外公,景玄没忘,只是害死我们夜家的人不是太子殿下,而是另有其人,你听我解释……”夜景玄上前一步,并没有被秦衍的一番怒斥而扰乱了心智,此时,他心中坚信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南宫绝。
他的话还未说完,秦衍已经举刀凌空一劈,将他接下来的话生生的斩断。
秦衍要听的并不是什么狗屁解释,他要的只是自己的任务,和最终的结果,这一点,夜景玄一直都看不透。
他活在自己认为的亲情中,将这世间的利益看成了管束。
南宫绝轻笑,对于秦衍的深思熟虑显得有些嗤之以鼻,眉眼一挑,锐利的眸子落在秦衍的身上:“秦将军,本宫有句话要提醒你,人不可得寸进尺!”
秦衍怔了怔,看着南宫绝笑的风轻云淡,心里竟有些虚了起来。
活到这个岁数,他早已不是战场上只懂得行军打仗的愣头青了。隐隐觉得南宫绝会不会一早便有防备,却又转念一想,夜景玄都不知道的事,她又如何得知?
“太子殿下真是胆比天大,老夫也给殿下一个机会,是要你死我亡,还是弃械投降,微臣或许可以放太子殿下一条活路走!”
废了她的武功,断了手脚,自然不足为患了,秦衍这般想着,脑海中得意洋洋的便浮现出南宫绝断手断脚的模样。
手上的弯月大刀再次一挥,夜景玄军营的四周便像是变戏法一般涌起一张用铁丝制成的巨网,将南宫绝与夜景玄牢牢的网在其中,数十名高手在空中交接拉绳,将网渐渐缩小,直到将两人的身躯捆得严严实实,这才罢休。
“外公,你快放开我们,你为何要这样做?殿下打了两场胜仗,连北疆的百姓都已经承认了她,你难道还要打着为民除害的恍子么?”
夜景玄到这时似乎才隐隐有了一丝清明,是的,将功抵过,人怎能不犯错?
更何况,她根本就不是他们要除掉的那个残暴的太子南宫绝啊。
“不孝子,你给老夫闭嘴”秦衍得意的跨马在南宫绝的周围环绕。想来,被世人称为恶魔的南宫绝也不过如此。
他正笑得得意,南宫绝却也仰头大笑了起来。
夜景玄大惊,慌忙安抚道:“爷,您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哪里疼了?”用力的挣扎了几下,却发现这网是越挣扎缠的越紧,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看上去像是铁丝,竟比铁丝更加强韧。
南宫绝回头瞪了他一眼,反手将自己的瑞士刀握在手里,一边割着那丝线,一边望向不远处一处燃起的青烟,今夜……该一网打尽了。
“景玄,这北疆,你替爷守着,别忘了你跟爷的承诺,爷要让你发一次誓,不会被任何人左右!”她笑得狂傲而霸道,即使在这种局势下,仍旧无法抹去她身上那耀眼的光环,孤傲独立的存着,注定让整个天下天翻地覆。
夜景玄立即大声道:“我夜景玄生是南宫绝的人,死是南宫绝的鬼,一生一世忠于南宫绝,绝无二心,如若不然,就让我五马分尸,死了也不得超生!”
坚定洪亮的声音盘旋在整个北疆的上方,凝聚成一道久久的回音。
秦衍眉眼倒坚,恨不得一刀劈了夜景玄的嘴,刀刚举起,只闻南宫绝一声:“好”字,原本绑得严实的蝉丝铁网‘轰‘的一声,便四分五裂开来,数十个持网的下属被震得飞扑了出去,倒地鲜血横流。
毁天灭地的气势在南宫绝的身上散播出来。
夜风扬起她纤长的发丝,随意的披散在肩膀,时而扬起,时而服顺,衣袍猎猎中,她素手一抓,秦衍手中的剑已经‘铮’的一声,裂成了两半。
手指直捣秦衍那粗壮的脖子,眼看着就要捏上他的颈骨,他却也不是省油的灯,身体一侧,险险躲了过去,丢下断剑,